陳木根也聽到菜花嬸的話,氣得想打人。什麼叫做“那個了”?這是盼著三富子死嗎?
可是人家用了“那個了”來代替,也沒明說,懂得都懂,他要是較真,那就自己對號入座,怪不得人家。
他擔心陳玉華亂說,就向他打眼色,不許他亂說。
陳玉華看到了自己爹送來的秋波,朝他點頭,表示明白了。
他清咳一聲,然後說道:“各位鄰裡族親,既然你們都關心我兩位兄弟,我爹又同意由我來說,那我就如實相告便是。”
陳木根聽到陳玉華要說實話,簡直氣得要死。他那是同意的眼神嗎?
他覺得這個兒子是不能要了,竟如此蠢笨,難怪被家裡壓榨了那麼多年都不懂得反抗。
現在看似變聰明懂得照顧妻女,也懂得向家裡討要好處,但底子終究是蠢笨的。
要是聰明之人,肯定是要提出分家的,好從根處脫離被家裡壓榨剝削的可能性。若是以敗壞大榮子名聲為要挾,家裡也隻能同意把二房分出去的。
可蠢笨之人哪會看到關鍵之處,隻會討要一些微不足道的好處。
“二華子,你閉嘴!”老陳頭哪能讓一個蠢笨之人胡說八道,要是自作聰明把家裡的一些隱秘之事給散播出去,或者說一些讓人誤會的話,那得把他活活氣死。
陳玉華很乖巧,聽到爹不讓說話,就很遺憾地說:“菜花嬸,我爹不讓我說,那我就不能說。你若想知道,可以問我爹或者我弟妹。我媳婦她們可不知道。”
陳木根臉更黑了。
果然是蠢笨之人,這事需要解釋嗎?都是一些不會真心幫忙,還巴不得老陳家鬨得更慘一些的長舌婦,這麼解釋,還不知道這些人能編排出什麼來,而且還會讓他們更想打探清楚。
果然,菜花嬸更加好奇了。老陳頭越不讓她知道,她就越想知道。
她蹲在小劉氏身邊,用手指在陳玉富鼻子底下探了探,看似在幫忙,實則是在小聲問小劉氏:“侄媳婦,三富子還有氣啊,這不是沒死嗎?你啥哭起喪了?”
陳玉富先前被撞得上氣不接下氣,小劉氏還以為他斷了氣,被嚇到了,就一直在哭,不知道自己相公已經醒了,隻是在裝死。
她聞言驚喜叫道:“菜花嬸,你說的可真?”然後就去推陳玉富,“相公,你沒死就趕緊起來,難不成想要嚇死我嗎?”
陳玉富很無語,自己媳婦隻要碰到和自己娘有關的事就很精明,其他時候簡直蠢笨如豬,自己好好的計劃就這樣被她給破壞了。
他無奈地假裝從昏迷中蘇醒,然後用手捂著胸口有氣無力地問:“媳婦,你可曾去請大夫?我胸口好疼,怕是胸骨被二哥撞斷了。”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菜花嬸仿佛發現了新大陸,驚訝問道:“你不是和小貴子兄弟相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