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她要過好以後的每一天,和相公,和孩子們幸福地在一起!
陳玉華見她臉上掛著笑容,卻神情恍惚,知道她心不在焉,隻是囑托道:“你可不要想著去找漿洗或其他的活兒做,將養好身體才是首要之事!”
沈秀娣頷首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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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長陳柏軒在陳玉華離開之後,便讓在家的兩個兒子去村裡傳播陳玉華明日要蓋房子的消息。
在村裡,消息傳播的速度本就極快,如今又是年末,地裡也沒多少活計,大家都閒得很。
都無需陳柏軒的兩個兒子去家家戶戶通知,自然就會有善於聊閒天的婆娘們一家家地擴散這個村民們都感興趣的話題。
“二華子不是淨身出戶之人嗎?怎的如今就要蓋房子了?莫不是傳言有誤?”
“現在可不能再叫二華子了!我聽說還要蓋青磚大瓦房呢?就是不知他哪來的銀子?”
“莫不是有人亂嚼舌根?他哪裡有銀錢?彆說蓋青磚大瓦房了,怕是茅草房都蓋不起吧!”
“不知就不要亂說,是族長讓明清和明傑出來告知大家的,怎會有假?”
“那應該不會有假,隻不過華子哪來的銀子?難不成是他私藏了私房錢?”
“彆胡說,他做木工確實能掙錢,但銀錢幾時過他的手?”
“那他哪來的錢?”
……
村民們議論紛紛,話題皆在陳玉華的錢從何來之上。
很快,陳玉華昨日在後山挖到太歲賣給客商的消息就又成了村民們新的話題,也把他們羨慕得不行。
老陳頭家的房子離村裡房屋聚集區有一小段距離,加上這兩天家裡有些鬨騰,等到全村人都知道消息又過了大半日後,才有人好心過去敲門告知給小劉氏聽。
小劉氏這兩天過得感覺有些暗無天日。正如她所預料的那樣,沈秀娣過去做的活兒,她承擔了一大半。
天不亮就被她的親姑姑從溫暖的被窩裡叫起來,開始做早食,然後就是去給灶房的水缸挑水。
這些活兒她以前在娘家那是常做的,但自從嫁給陳玉富後,她連自己的衣服都是沈秀娣洗的,養尊處優了好幾年,如今突然讓她再次做這些活,她便有些吃不消了。
她去叫自家相公幫忙挑水,可陳玉富哪裡肯?假裝昨日被打的傷還沒好,就是不願意起床。
等小劉氏終於把灶房的水缸灌了七八分滿,家裡人都已經吃過早食了。
不過她沒有像沈秀娣那般沒什麼可吃的,老劉氏沒有監督她做飯,因此她是第一個吃飽的人,也因此,一家人除了她,都沒有吃飽。
老劉氏狠狠地警告了她一次,要求下次不得偷吃或先吃,否則家法伺候。
小劉氏被親姑姑警告過後,就得去打豬草喂雞鴨豬和牛,等把這些畜生伺候好了,已經是過了晌午。
此時她已經餓了,卻沒有吃的,還要去溪邊洗全家人的衣服。
她終於承受不住了,開始躲懶,不肯去洗衣服,一會兒喊肚子餓,一會兒喊肚子疼,又一會兒鬨肚子上茅房,鬨得家裡雞犬不寧。
老劉氏本就因為昨日送陳玉貴去鎮上醫館醫治腳踝脫臼,花了五錢銀錢而心氣不順,今天又有諸多不暢,終於對這個憊懶的親侄女忍無可忍,下手教訓了一頓。
小劉氏的性格和老劉氏幾乎相同,她被打得來了脾氣,直接裝死,去床上躺著,再也不肯動彈去乾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