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這個直腦筋的把總也頗為不滿,但樊把總是樊側妃的堂弟,他最多也隻能趁機斥責兩句。
樊把總聞言心裡不服,說道:“此人身上藏著一把削鐵如泥的寶刀,還能從戰陣中完好無損地突圍,並打傷了兩個兵士,怎麼可能是普通百姓?”
桂公公看向陳玉華,看到他一手提著一塊肉,另一手拎著一把銀光閃閃的大菜刀,便想到那天那香噴噴的吃食,怒道:“不就是一把菜刀嗎?陳兄弟廚藝驚人,隨身攜帶菜刀和肉有何不可?真是瞎胡鬨!我定會把此事稟報於王爺。”他才不信陳玉華是個想要謀害王爺的刺客。
邁著小碎步小跑到陳玉華跟前,桂公公一臉笑容地向陳玉華問道:“陳兄弟原來是陽水村人,真讓我家王爺一陣好找啊!”
陳玉華上一次沒有好好看看太監究竟長什麼樣,現在知道了,便認真地打量了一番。
這桂公公跟影視劇裡的打扮並不相同,身上穿著暗紅色的錦衣,沒有多少花紋,頭上的發髻也隻是用一個銀製發冠固定,看起來比較樸素,除了聲音比較尖銳外,看起來像是個低調的富家子弟。
陳玉華的觀察力很強,隻是目光一掃,便把桂公公的形象印在腦子裡,嘴上一點都不耽擱地回道:“上次公公也並未問詢,否則陳某定會告知的。”他說話依然如上次那般,不卑不亢。
桂公公看了一眼陳玉華手中的菜刀,發現這把菜刀通體銀白色,和尋常黑魆魆的菜刀全然不同,便好奇問道:“陳兄弟這菜刀怎會與眾不同?等會兒覲見我家王爺,可不便帶此利器,可否借某家一觀?”
陳玉華無所謂地捏著菜刀刀身,把刀柄遞給桂公公,“這把菜刀是陳某人從一海外客商那裡換來的。公公想看請便。”
他又把海外客商拉出來當擋箭牌,心裡卻是慶幸陽江府地處大乾朝的東南沿海,合水鎮又是距離海岸隻有幾十裡,每天都有各國的客商來此,有些甚至是大海對麵的國家。
他用海外客商當作擋箭牌,就算有心人找不到那個烏有的海外客商,陳玉華也隻能對他表示歉意了。
桂公公實際上並不是想看那把菜刀。一把菜刀就算是樊把總說的寶刀,對他來說也是沒一點吸引力。
他隻是趁機讓陳玉華手中沒了利器,便於帶去覲見王爺。
陳玉華自然也明白這一點。對他來說,一把菜刀而已,桂公公若是喜歡,拿去便是。
桂公公手裡倒提著菜刀,引著陳玉華向院子走去:“陳兄弟已經和我家王爺見過一麵。當日的吃食令皇太賢妃和王爺讚不絕口,回到王府之後,也是念念不忘。”
他歎了口氣說:“王爺讓王府廚房做出相同吃食,卻百試不可得,便前來尋陳兄弟來了。”
陳玉華一聽和自己所料想的一樣,心中也鬆了口氣。
畢竟在這皇權至上的封建社會,若是和王府發生矛盾,就算是他,也是要頭疼的。
想到此處,陳玉華的背上也有些冒冷汗。他剛才說好聽點,那是藝高人膽大,說難聽些,就是目中無人,魯莽行事。
陳玉華突然警醒:在原來的龍國,自己想要過悠閒的田園生活是可以實現的,但在這封建社會,若是自身沒有足夠的勢力力量保護,自己把家園弄得越漂亮,住得越舒服,就越彆想悠閒。
比如今天人家隻是為了一口吃的,自己就要來見他,若是自己沒有武力,此刻就要乖乖地被搜身,然後還要乖乖地獻上美事,說不定還要被收進王府大院裡當一輩子的廚子。
而他,卻隻能被強權壓迫,成為一個人不由己的下人。
“因此!我得組建自己的武裝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