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華的表情都看在陳柏軒和陳柏霖的眼中,兩人心裡歎了口氣,為這孩子的身世感到悲哀。
陳柏軒說道:“青雲仙長說你乃死而複生之人,麵相便再也看不清了,唯一能看出來的是,你乃血煞纏身之人,必定做事果決,手段非凡!陳氏族人若能拔除崔家毒瘤,恐非你莫屬。”
陳玉華聽得瞠目結舌。
泥馬,相術真的這麼厲害?那青雲道長不是能夠把彆人穿什麼顏色的底褲都算出來嗎?太可怕了吧?該不會是把我已經算了一個通透,卻不肯泄露天機吧?
“族長大伯,青雲仙長說的也太玄乎了吧?你相信?”陳玉華小心試探。
陳柏軒看他這個模樣,心情突然好轉了,臉上露出一絲麵容,捋著胡須說:“青雲仙長乃陸地神仙般的人物,其本事不是你能夠想象的。所以,華子啊!宗族的希望就在你的身上了!”
陳玉華沒有想到族長會這麼說話。他可覺得自己和族長的關係已經好到可以交托宗族希望的高度,也沒感到自己在宗族裡的地位已經可以承擔宗族希望的重擔。
他沉聲說道:“族長,您言重了!我就是一個普通人,可沒有那麼大的能力被您寄以如此厚望。相術本就是虛無縹緲的事,您老也彆當真。”
聽到陳玉華有推拒之意,陳柏軒的臉色有些不好,卻又聽到陳玉華繼續說,“不過我是陳氏宗族的一份子,若宗族有需要,能出一份力的,自不會推托。”他才臉色稍緩,心裡罵道:小子就不能不大喘氣嗎?
而陳玉華心裡卻是想著,人家的刀隨時都會落在自己的腦袋上,就算族長沒說,自己也是要對付崔家的。
他不喜被人道德綁架,說什麼承擔宗族希望,若是萬一失手誤事,豈不是要被拉出來澄潭?
“我有妻女,不能冒險,要是出了事,她們還能有活路嗎?族長大伯和裡正二伯怕是也護不住她們母女三人的周全吧?”陳玉華雙目炯炯地看著兩個老頭。
這話把陳柏軒兄弟倆說得有些臉皮發燙。
陳氏宗族的小事,他們是可以決定的,一旦涉及大事,或者涉及崔家利益的事,他們都要很憋屈地當倆老鴕鳥。
陳玉華不想再說廢話了,他向這兩老頭說這件事,目的是知道他們和崔家不對付,希望能給點幫助,結果卻是反而被寄予厚望。
哎,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不過有個問題,陳玉華還是需要問清楚的。
他表情很嚴肅問:“族長、裡正,如果說,我是說如果崔家真的是背後的黑手,那他們為何要在正月十五之前殺了我?今天除了是元宵節外,還有其他特殊含義嗎?”
他這話問出來,倆老頭都豎起眉頭,冥思苦想起來。過了有半刻鐘,才相互對視一眼後,齊齊搖頭。
陳玉華一直看著他們兩個人的表情,不由得心裡一沉。
他原本是帶著希望的,這個問題可以說是他今天和兩個老頭躲在這裡說話的主要目的,但現在卻是希望落空了。
陳玉華這幾天一直都在思索這個問題,卻沒有任何頭緒。隻想到若買凶之人是崔家人,那正月十五這一天對於陳氏宗族來說,或許有一個不為人知的特殊意義。
如今連這兩個老頭都表示沒有其他的意義,那麼他的猜測很可能是錯的,那崔家人隻是湊巧成了他的懷疑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