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沒有關閉的門口一前一後又走進來了兩個人,像是兩個關公。
陳玉華一看裡正陳柏霖跟在後麵,就猜測前麵那個身穿儒衫的老年人應該是清陽縣的主簿陳伯美。
“樸掌櫃這是?”為首之人看到山羊胡的掌櫃,訝異問道。
聽到聲音,樸掌櫃回身看去,看到竟是主簿陳伯美,心裡立馬“咯噔”地沉了下去。
主簿乃是清陽縣第三個最有權力的人,若是無事,怎麼可能走進位於二樓最末端的文萃閣?
他連忙躬身行禮,小心翼翼回道:“哦,有事來和幾位客人說。主簿大人莫不是識得這幾位客人?”
他就擔心主簿認識陳玉華他們,否則今天自己怕是要難堪了。
陳伯美微微搖頭說:“本官不識。不過本官知道這幾人中有個廚藝連榮王府都要派餐事請教之人。”
樸掌櫃聞言頓時心中一驚,心中暗忖:這幾人雖與陳主簿不相識,但卻是與榮王府有關係,那自己剛才的那些話會不會得罪榮王府?
陳伯美捋著胡須說:“章閱樓能名滿大乾朝果真是有道理的。陳玉華那精湛的廚藝沒幾人知曉,竟已經為你章閱樓所知,你還這麼懂得抓機會,直接帶著夥夫來請教,不服不行啊!”
樸掌櫃看到陳主簿誤會了,便訕笑道:“主簿大人見笑了。我是有眼無珠,哪裡會識得真神?剛剛小二在外頭聽見這幾個人有嫌棄本酒樓夥夫廚藝的意思,便告知與我。”
他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主簿大人該知曉我章閱樓得名不易,東家把清陽縣的分樓交於我打理,我若是敗壞了章閱樓名聲,就是死罪,才不得已帶著今日的夥夫長來向這幾位客人討教。”
他倒是不藏著掖著,因為這文萃閣的客人若是與榮王府有舊,他也不敢動,與其等那叫做陳玉華的客人說出事情緣由,不如自己說出來,還能讓人感覺他也不容易。
陳玉華看著樸掌櫃,沉默沒有理睬,而是站了起來,向陳伯美躬身行禮:“陳玉華代妻女見過主簿大人!”其他人也連忙向陳伯美行禮。
在大乾朝,百姓隻有在正式場合麵見正七品縣令以上的官員時,才需要行跪拜禮,否則隻要躬身作揖便可。
而主簿隻是正九品的芝麻官,雖也能自稱“本官”,但那也是對尋常百姓。
陳伯美“哈哈”一笑,向陳玉華等人作了一個虛扶的動作,“陳賢侄不必多禮!陳賢侄為朝廷為百姓立了不小的功勞,本官還要呈你的情呢!”
陳玉華不明白這個主簿大人為何稱呼自己為賢侄,以為陳氏宗族還有自己不知道的大人物,但明白陳伯美說的是自己搞出來的高轉筒車,便虛心說道:“那也是有縣令和主簿大人這樣的父母官栽培,小侄才能有機會行立功之事!”
有些話就是說得有些惡心,卻是需要的。陳玉華設計並建造了取水係統,但若是沒有縣令上報朝廷,他想立功也不成。
陳伯美被陳玉華的引得哈哈大笑起來,心說:這是個有前途的後生。
他說道:“賢侄不如去魁星閣喝一杯,咱們叔侄說說心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