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葉湄乃是寡婦,且在南嶺府已有了克夫克女的不良名聲,即便蘇家是書香門第,也難以再為其覓得良緣,僅有一個老鰥夫對她有意。
這些話是蘇葉湄自己與沈秀娣說私密話時所講。
她還說,即便那個老鰥夫也隻願給她妾室的名分。
蘇葉湄這才非要在經商方麵做出佳績,不想被母親和弟弟視為拖累之人,隨意找個男人將她給嫁了。
如今蘇葉湄經商有成,賺了五千兩銀子,似乎回去便成了蘇家的功臣,會得到母親和弟弟的善待。
然而沈秀娣卻從蘇葉湄的口中聽出,自從蘇葉湄的丈夫和女兒相繼離世後,她母親和弟弟隱隱還將她爹的死也怪罪於她,說她是個不祥之人,擔憂家人都會被她克死。
或許蘇葉湄帶著大筆銀子回去後,蘇家不再為錢財所困,就會把蘇葉湄嫁給那個老鰥夫,還能再收一筆聘禮。
這些是沈秀娣的推測,昨日與蘇葉湄說貼心話時她就表達過此種擔憂。
而她前幾日也曾試探過陳玉華,說自己像是一個克父母、克兄弟的女人,問相公怕不怕。
相公說他都是死而複生之人,誰的命有他硬?在他麵前,再硬的命都得變軟。
這話雖是寬慰人的,但也能瞧得出相公並不忌諱這些。
沈秀娣對蘇葉湄的這一問並非衝動之舉,而是經過多日的深思熟慮。
沈秀娣是真心希望能有蘇葉湄這個貼心姐妹一同侍奉相公。
這幾日夜裡,她發現相公用在春香和夏香身上的精力比自己還多。
而春香和夏香幾乎一夜之間就變得嫵媚動人,侍候人的手段更是花樣百出,讓她有了些憂慮。
沈秀娣需要蘇葉湄給自己做幫手,儘量耗儘相公的精力,也成全年少時兩人共侍一夫的約定。
蘇葉湄沒想到秀娣姐今日會提出讓自己留下來一起侍奉姐夫,頓時愣住了。
前幾日的話可當作回憶過往的說笑,如今這句話可就十分鄭重了。
想到自己與秀娣姐和姐夫同被而眠,蘇葉湄剛剛消退的紅暈又再次布滿了她的臉頰。
莫名地,她腦海中浮現出陳玉華那健壯的身軀,以及他在夏香身上那有力的動作,身體不由得一陣燥熱。
她趕忙摒棄這不良的念頭,仔細思索自己該不該應允。
她們姐妹同樣都是曾經的京城貴女,對於富貴之家後宅的紛爭自幼便耳熟能詳。
她自春夏秋冬四香被買回來後,就知曉秀娣姐要開始為後宅的地位籌謀了。
這並非她對秀娣姐沒有信心,而是富貴人家的後宅主母的本能,何況秀娣姐也未曾為姐夫生下兒子。
而姐夫如今賺得巨額財富,又有了四個如花似玉且更為年輕的女子,生下兒子不在話下。
想到此處,蘇葉湄有些遲疑。
她瞥了一眼秋香和冬香,湊在沈秀娣耳邊說:“姐夫如今不缺女子,姐姐沒必要為姐夫多此一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