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柏軒前陣子也見過兩萬兩銀子的銀票,再次經手兩萬兩銀子還算淡定。他剛才反應那般大,主要是陳玉華給得著實太多了。
投了一千兩銀子,才短短幾日就得到了二十倍的回報,著實驚人。
陳柏軒抽出那張一萬兩的銀票放到陳玉華麵前:“那一千兩銀子原本族裡是準備獎賞給你的,沒想到你給了我如此大的驚喜。我做主,你給一萬兩即可,這一萬兩你收回去吧!你如今家裡人也多了,且都是女子,還要建房,需用銀子的地方眾多。”
陳玉華望著眼前的銀票,不禁為之感動,也很欽佩族長。
這可是一萬兩銀子,對於普通百姓而言,那是一筆或許連想都不敢想的巨額數字,可族長就這般要還給他,若不是心係宗族、大公無私,怎會做出如此舉動?
陳玉華未收回銀票,也未推辭,而是從懷裡又取出一張略顯陳舊的厚紙張,放到陳柏軒麵前。
陳柏軒認得那是一份地契或房契,很疑惑地看著陳玉華,然後緩緩打開厚紙張,待終於確認上麵的字時,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這張契紙竟是陳氏宗族的鐵礦地契!
“它怎會在你手中?”陳柏軒驚愕地看著陳玉華,呆愣了好一會兒,突然身體前傾,壓低聲音,“難道趙縣令之事是你所為?”
這幾日,趙縣令身亡和他的私人庫藏不見蹤跡的消息,早已傳開。清陽縣縣衙都快被翻了個底朝天,眾人都在找尋傳說中的縣令寶庫,卻一無所獲。
而這份被趙縣令私人購置的鐵礦地契現身於此,豈不是說陳玉華有殺害趙縣令的嫌疑,或者說他參與了殺害趙縣令之事,畢竟傳說那寶庫至少有十萬兩銀子,一人不可能一夜之間搬空那麼多銀子,鐵定有同夥。
不過陳柏軒並不相信陳玉華參與了此事,因為趙縣令死的那晚,陳玉華買了四個美貌侍女回家是陽水村眾人皆知的事。
買了美貌侍女豈有不享用的道理?而他次日還早起做糕點。
他沒有馬匹,如何能半夜趕去縣城行凶?若說他有同夥相助,但也未曾聽聞他與何強人有勾結。
陳柏軒老成世故,知曉陳玉華既然拿出這份地契,定然是準備與宗族合作,也應該有妥當處置由這份地契引發的麻煩的辦法,但他必須把話問明白。
陳玉華緩緩搖頭,否認了陳柏軒的問題,儘管被猜中了,但他是不會承認的。
陳玉華語氣平淡地說道:“此地契是從他人手中花了兩萬兩銀子購得。你看看地契背麵,可沒有任何背書。”
陳柏軒聞言趕忙翻過地契,發現果真沒有任何字跡,頓時大大鬆了一口氣,轉而興奮起來。
“沒有背書!那就是說咱們的鐵礦未曾被轉賣!”
在大乾朝對於田地和房屋的買賣,都必須由縣衙戶房吏員在地契或房契的背麵書寫轉讓信息,稱為背書。
而這份地契的背麵神奇地乾乾淨淨,一個字都沒有,也就是說陳氏宗族的這座鐵礦並未轉讓,仍屬於陳氏宗族。
“那你認得那賣地契之人?那人認得你?”陳柏軒連問了兩個問題。
這兩個問題至關重要,若是出了問題,迫不得已之下,可以將賣地契之人供出。
這也怨不得陳柏軒如此想法,殺害朝廷官員形同謀反,會株連九族的,陳氏宗族不能因一座鐵礦,冒著被誅九族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