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的話題沒有人能夠解答,其他族老都做沉思狀。
陳柏軒對這些屍位素餐的老家夥很了解,清楚他們心裡其實還是在想著如何逼迫陳玉華。
他開口說道:“華子的勢頭已成,就算你們不讓他通過宗族調用鄉勇,他也可以私下找鄉勇的。你們也不要想用宗族去壓迫鄉勇,擋了他們的財路,誰也不會管你們是不是族老。或許你們在他們心裡,加起來怕是都不如一個華子的一根頭發重要。”
陳柏軒最後一句話等於直接揭了幾位族老的老臉,把他們在族中的尷尬地位凸顯的淋漓儘致,這讓他們都很沒有麵子。
可是族長說的也是事實,他們除了在一些節日組織祭祀活動有點用外,就隻剩下領取宗族月俸了。
“由他去吧!不過我們可以暗中把他一家從族譜中除名,萬一他鬨出什麼倒反天罡之事,也能及時把整個宗族摘出來,還能每年得到一千兩銀子的捐贈。”
陳柏軒把他的真正目的拋出來,然後又說:“我們有明暗兩本族譜在手,進退自如。而華子不是一個薄情寡義之人,真要用人的話,他還是會優先考慮族人的。”
他這段話把幾位族老說的無話可說,都同意了他的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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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玉華確實是被這些老家夥給氣到了,特彆是那個大族老,他覺得那老頭已有取死之道。
他自認為不是心善之人,若是陳海瑞一家再表現出來對他不利的勢頭,他不介意再開殺戮。
交代陳二柱他們從花名冊裡選一百名鄉勇,要按照他的標準來選,陳玉華就去鎮上車腳行雇了一輛帶車夫的馬車,趕往縣城。
到了奴市,陳玉華詢問過後,牙人告訴他,確實有各種工匠賣,但價格會貴一些,特彆是鐵匠,都是從朝廷軍器局嘴裡撈出來的,價格更高。
對於價格,陳玉華不太在乎,主要是手藝要好。
經過一個多時辰挑選,陳玉華總共買了各種工匠三十人和健婦八人,花費將近一千兩銀子。
工匠年齡都在二十五歲到四十歲之間,足夠陳玉華建造冶煉工坊和水泥工坊並維持生產。
八個健婦都是會拳腳功夫的三十歲左右婦人,據牙人介紹說,這些健婦乃是專門為高門大戶訓練的後院守衛,數量不多。
她們不具有生育能力,且相貌平平,不會給女主人帶來威脅,但一人對付五六個健壯男人都不在話下。
陳玉華想到媳婦昨夜說的話,也沒管價格比鐵匠還貴一倍多,一口氣買了八個健婦,要確保大後方的安全。
買了人,陳玉華坐在馬車裡在前頭帶路,三十八個奴仆跟在後麵步行,後頭還有奴市免費提供的押解員護送,浩浩蕩蕩地穿過清陽縣縣城,向合水鎮行進。
當隊伍經過章閱樓門口時,陳玉華從馬車小窗不經意看向章閱樓大堂,卻突兀瞧見一個全身黑衣的人,動作飛快地從後廚房門走出,眨眼間就竄入大門邊的櫃台後麵不見了。
一個念頭猛然閃過陳玉華的腦海:“這個黑衣人難道就是曾經跟蹤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