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軍餉?”陳柏霖瞪大眼睛,“有多高?”
陳玉華的慷慨眾所周知,跟過他做事的人都得到了不菲的酬勞,但那是人數不多的情況。
可是軍隊的人數都是幾百上千的算,基數可比過去大了好多倍,要是再高餉銀,他的家當能發多長時間?
而且軍隊並不是隻要有人就可以的,還要人吃馬嚼、兵器鎧甲和軍衣被祿,都是要花大錢的。
以一人之力做隻有朝廷才能做的事,陳玉華除非富可敵國,才能養得起幾百上千人的私兵。
陳玉華沒有馬上回答陳柏霖的提問,反而問道:“如今合水鎮上做工工錢如何?”
陳柏霖作為裡正,對民生信息很清楚。
他想都沒想回答說:“普通短工,一天大約三十文到三十五文,長工一個月最少七百文,大多數八百文左右。”
陳玉華微微點頭,這些數據和他了解的差不多。他又問道:“那以八百文的工錢算,一家人夠用嗎?吃糙米飯能吃飽嗎?”
陳柏霖稍稍估算了一下,搖了搖頭,歎息說:“人少的家還可以,人多且青壯少的家可能沒法吃糙米飯。”
八百文的工錢若是全都用來買糙米,能買一百多斤,十口人的人家都夠吃。
但是生活並不僅僅隻需要吃糙米,柴米油鹽中,米隻是排在第二位,況且這個世界是處於封建社會時代,百姓不管有沒有掙錢,有沒有地,都是要向官府繳納各種稅費的,而這些稅費在某些月份,能比一個家庭的月收入還多。
扣除了各種苛捐雜稅,一個月八百文的工錢,就很難讓全家人吃糙米飯了,隻能煮糙米粥,還得加各種菜。
而每年官府還會向百姓派發徭役,除了兵役,其他的一般都是無償勞動一個月,不但會讓家裡起碼少了一個月的收入,而且做長工的有可能丟了工作。
因此陳柏霖的話說的還算委婉,實際上沒有田產的一家十口人,至少需要有兩三個青壯掙錢,才能維持不餓肚子的生活,農戶因為要侍弄田地,最多隻能打點短工,雖有自己種的糧食吃,但照樣無法吃得好、吃得飽。
陳玉華沒有和陳柏霖探討社會真實情況,又問道:“那您老可知曉一般的兵丁餉銀幾何?”
每年村裡都有人去服兵役,有多少餉銀,陳柏霖肯定知道。
陳柏霖點頭回答說:“若是服兵役的都沒有餉銀,除非能當上伍長,每月才有一二兩的餉銀。若是主動去投軍的,每月有一兩餉銀,而且還有五兩安家費。”
“這樣子啊!”陳玉華摸著下巴略微思索後,笑著說,“那我就給十兩安家費,每個月二兩餉銀,並開具校尉衙門的兵役證明,會不會有人來投軍?”
“啊!”陳柏霖吃驚地看著陳玉華,癡癡說道:“那肯定有啊!叫我都想!”
陳玉華哈哈一笑,開玩笑道:“哈哈,您老我可不敢收!”
他衝待在外麵的陳二柱喊道:“二柱,你們幾個進來。”
陳二柱聽到陳玉華的呼叫,連忙叫四個兄弟一起走進廳裡,整齊地排成一排,立正敬禮,一氣嗬成。
他們敬禮的動作是右手腕捶打左胸,表示對陳玉華的效忠。
這個軍禮是陳玉華設計的,並且編寫了一本思想品德教育的小冊子,要求隊伍每個寢室每三天就寢前必須一起“學習”那本小冊子,由隊長負責。
思想品德教育的內容大框架不離這個世界的思想,隻是對於陳玉華的效忠更為突出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