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峰這會兒已經轉到了自己人的身後,對著到場的陳家村人說:
“我今天來就是要請各位姥爺姥姥舅舅舅媽,各位老表們一起做個見證。
她明明知道我媽懷了孕,還使勁地磋磨她,讓她去挑水洗衣服,後來又被她給打的差點流產,住了三天的院才出院。
多虧了諸位舅舅姥爺出手相救,要不然我媽不隻是肚子裡的孩子保不住了,就是她自己的命也保不住,我今天來就是要個說法的。”
陳招娣是陳家村的男人們送到衛生院的,他們當然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陳家寶被他們套了幾句話,他們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這些天,他們都在議論著陳老太真不是個東西,連自家的女兒都可以見死不救。
不少男人還叮囑自家媳婦,可千萬不能重男輕女,就算重男輕女,可也不能不把女兒當人看。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要撕爛你的嘴。”陳老太惱羞成怒,嗷嗷的又朝他撲了過來。
劉峰站在原地沒動,陳老太發狠要一頭撞在劉鋒的肚子上。
劉峰在她即將靠近的時候,突然閃身避開,陳老太一頭撞了個空,朝地上栽了去。
栽的有些狠,她頭暈了眼也花了,鼻子也出血了。
她躺在地上打滾,準備訛詐劉峰。
“老天爺呀,你快睜睜眼吧,來一道雷劈死這個逆子。
外孫子打他姥姥啦,你快點報應他吧。”
陳老太一邊打滾一邊哭訴,而且她哭訴的還特彆講究,就跟唱歌一樣,有固定的調式,隻不過是換了詞而已。
劉峰舉手對陳家村的人說:“諸位舅舅姥爺,你們也看到了,我根本就沒有挨到她,是她自己一頭撞到地上去的。”
陳家村的人都無語至極。
要說他說的不對吧,事實就是這樣,確實是陳老太自己一頭拱到地上去的。
要說他說的都對吧,可要不是他故意使壞,這老太太也不至於被栽成這樣。
不過也沒人同情老太太就是了。
“他欺負了我媽,我來討要個說法,她還想連我一起打了,打不到我就開始訛我。
她對我媽和我們根本就沒有一丁點的親情可言,就是一個外人也沒有這樣欺負人的,這樣的娘舅家不要也罷。
勞煩各位做個見證,我今天來就是斷親的,以後我們家跟陳家寶家沒有任何關係。”
斷親在他們這裡可不是一件小事,陳老太一聽他說要斷親,頓時也不哭了,整個人都呆愣住了。
其他的人正在竊竊私語的,也都停止了說話,錯愕地看著他。
“孩子,斷親可不是這樣斷的。
你姥姥你舅舅你爸媽都還活著,這親是斷不了的。
什麼時候等你媽他們這一代人都下去了,你們老表之間不想來往就不來往了,那時候才能斷親。”
有一個年長的人語重心長地說道。
“不,這個親必須斷,以後兩家老死不相往來。”
“你孩子怎麼這麼犟呢?你也不想想,你把這門親給斷了,以後你媽媽要是下去了,你信往哪兒送?”
“沒地方送乾脆就不要送了,死人遠遠不如活人重要。
沒有這樣的娘家,我媽還能多活幾年,有這樣的娘家,恐怕早早的命都保不住了。”
他這話說的村裡的人啞口無言,實話很難聽。
他正說話的時候,陳家寶盯著一張豬頭臉,撥開人群進來了。
“兔崽子,我還沒去找你呢,你倒主動送上門來了,昨天晚上是你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