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孟懷川走後,孟枕月也和趙銜之坐上馬車回府。
因今日出府是作戲給外人看,馬車窗沒有必要便是開著的。
趙銜之還做模做樣地在馬車上教孟枕月下棋。
馬車正軲轆行駛著,忽然一陣清涼帶著荔枝的香氣飄來,讓馬車上正要下棋子的孟枕月不由尋味看去。
果然沒記錯,確實是荔枝酥山。
她捏著棋子想了想,開口道:“出來一早了,也沒給知梔買什麼,那個看著不錯,想必知梔會喜歡。”
趙銜之目光從棋局挪開,瞥了她一眼,那眼神像是看透了她的意圖似的輕笑一聲,吩咐道,“北冽,去買一份荔枝酥山。”
又好似怕她再刁難什麼,很快轉移話題,“妹妹,你可不能下那兒,你會孤立無援的。”
孟枕月聽著趙銜之的話,心下確定了出門前的想法。
這區區一點吃食哪能讓趙銜之如臨大敵般地要轉開話題?
趙銜之這根本是不想買,且是不想給趙知梔買!
這荔枝酥山是夏日趙銜之每回出門幾乎都會給趙知梔帶的東西。
如今卻像個無事人似的略過,今日又是出門不帶知梔。
想必是趙銜之看她和趙知梔關係好,要挑撥她們呢。
這是想讓知梔覺著,她來了,趙銜之那份對妹妹的好便轉移了?
孟枕月想著心裡有些鄙夷,怎的十六歲的人了還玩這種小孩子的把戲。
那行,她就陪他玩,畢竟她也是十六,也能玩兒。
孟枕月收了思緒正要下子,一向活潑的雲霞像是臉上布了陰雲出現在窗邊。
語氣也沒有往常那般雀躍地開口:
“小姐,奴婢適才碰到府上采買的,聽他們說了一嘴,說看到夫人和二小姐往戲樓去了,小姐要不要去看看。”
聽著孟枕月一愣。
趙銜之沒當回事,通過父母親這兩日的舉動他當然猜出了他們的計劃,不過……他搓了搓指尖上的棋子,道:
“母親想必不是故意不叫你,她和知梔一向親密,你可彆往心裡去。”
孟枕月才回過神來似的,“無妨,多相處母親也會喜歡我的。”
說著就叫停了馬車。
趙銜之見此心下很是歡喜,孟枕月這強撐著的神情可真無比好看,看得他心身愉悅。
他想了想,把荔枝酥山拿給孟枕月的丫鬟,“荔枝酥山帶上,不吃該化了。”
他目光柔和看著孟枕月下車,心下卻想:
果然女子之間總會一點小事也爭這爭那的,饒是冷淡如孟枕月也不例外!
孟枕月離馬車遠了,扶著她的雲霞才小聲地道:“二小姐不見了。”
孟枕月聽了心下沒有太大的起伏,隻是越發加快腳步,適才雲霞特意說這事她便明白事情生了變故。
孟枕月繞路到戲樓後門,和派出門的丫鬟碰了麵。
得知侯夫人借口等友人又怕人多眼雜讓趙知梔先到房裡等著,而她的丫鬟正打算丟一捆冒煙的濕稻草進房,讓趙知梔以為走水了而跑出後門。
可稻草沒丟,趙知梔便自己出來了,後門是有安排偶遇的丫鬟接應趙知梔的。
但那丫鬟說,“二小姐說她鐲子上的珍珠掉了,讓奴婢幫忙找,奴婢才一低頭,二小姐便不見了!”
孟枕月目光環視周遭,冷聲道:“當時周圍都找過了?附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