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同於大女兒,他的小女兒卻一個勁地往暗衛撲火那處湊,行動也不似適才那般行動不便。
承武侯當是女兒害怕他震怒做的補救,心下的怒氣也稍減了些。
“裡邊煙味濃把二小姐扶到外邊去。”承武侯同下人吩咐後就往外走,轉身瞧見孟枕月又說了一句,“叫上大小姐一同,府上不缺下人。”
承武侯一到外邊廊下便肅著一張臉對兩個女兒說道:
“書房是處理公事的,你們今後少到書房來,要請安……”
弄出這般大的動靜,他不可能一聲訓斥都沒有,可說著他想到什麼乍然止住話音。
因書房紙張多一燃便難以控製,以防走水書房外是放著幾大缸水的,因此碰倒燭火這點火勢該很快控製下來才是,怎麼……
承武侯想起了那股芝麻油香。
雖說夏日吃涼菜可口,芝麻油也是涼菜必不可缺的。
可那股芝麻油異常重,且此刻已經入夜,大晚上的吃這麼多油做什麼?!
承武侯想著狐疑往趙知梔看去,上下打量著她。
見女兒一副做錯事等著訓斥般一動不動垂著頭,可那一眨一眨的睫毛已經把她內心的心虛不安給暴露了出來。
再往下看,就見她疊交的雙手緊緊貼在腰帶上。
承武侯鼻孔哼出聲,隨即一聲暴喝,“拿出來!”
“這,這是未來得及放,放回去的。”趙知梔嚇得一哆嗦,顫著攤開手心。
隻見趙知梔手掌上是張四四方方疊起來的紙張。
這一看便知不是沒來得及放回去的!
在承武侯暴怒之際,在旁一聲沒吭的孟枕月開口分析道:
“父親莫要誤會妹妹,妹妹養在深閨哪裡知道什麼利害,是妹妹沒來得及放回去無疑了。”
孟枕月這話成功讓承武侯咽下到嘴邊的話,陷入思考。
是啊,若是是孟枕月他倒是會懷疑被收買了,但知梔自小養在侯府,她到書房偷了東西又能如何?
換個思路來說,知梔從沒有過的舉動為何今日會這般?
承武侯才回想著近日有什麼異常,蕭少傅答應了親事這樁事就頭一個冒了出來!
想罷承武侯壓住情緒看向趙知梔,軟了語氣引誘說著:“知梔說實話,父親不怪你,你為何要這東西?”
趙知梔像是被看穿了,驚呀“啊”一聲抬頭看承武侯,又迅速垂下,眼珠子不安轉著。
吞吞吐吐道,“今日那兩媽媽說,說說……”
承武侯又軟著聲說不怪趙知梔,趙知梔的話才繼續往下:
“說蕭少傅與父親有過節,得讓我燒、燒了父親的書房,給蕭少傅消消氣,而後在看起來最機密之處隨意拿到一張紙作為憑證,蕭少傅才能答應親事。”
聽著承武侯懷疑地皺起眉頭,知梔不是一向抗拒著這婚事麼?
正懷疑著,女兒帶著哭腔的話音又傳了來。
“女兒本不願嫁給蕭三公子,但那兩媽媽說父母命不可違,女兒女兒也是無法了,請,請父親責罰!”
好你個蕭少傅!
承武侯原先柔和的目光驟然一變,怒瞪著趙知梔。
他此刻最氣的還是眼前這個女兒!
怎麼人家一說你就聽?
人家讓你燒你也燒!
都提到機密之處拿東西,還沒發覺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