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作為被封賞的一方,衛旭還得按規矩表示一下,什麼萬歲之類口號的東西就不提了,最基本的就是兵權,仗都打完了,你那支虎狼之師就沒必要留著了吧?
也就是衛旭的級彆還沒這麼誇張,要是換成了那些率領大軍出征的元帥之類,還有一個程序必須走,那就是兵符是不是該交來了?
再有就是對衛家嫡脈忠勇伯府的蔭封,實際衛旭早就已經和那邊走完分家程序,兩者按照禮法已經不算一家,更何況他和衛夫人、衛若蘭的關係,京城百姓都知道!
當然,若是他將來還能立下大功,那自然一切好說,問題是傻瓜都知道,除非真有外敵打到了京城之類需要“勤王”的戰事,衛旭這輩子都彆想立功了!
因此,明明得了封爵、成了武勳,偏偏在大朝會之後散場的時候,他一路除了武勳外連個打招呼的都沒碰到,甚至很多人都用同情的眼神看著他。
無所謂,對此衛旭完全沒當回事,因為他從沒想過給這位天性涼薄的皇帝當忠臣,就是取得現在的位置,其實也是為了更好的發展自身勢力罷了!
當晚,同福客棧後山貴賓小院,牛繼宗親自招待的宴席正在進行,名義是“慶祝有一個伯爵的誕生”。
足足十個人的主桌,二十多道美味的菜肴正散發著讓人流口水的香氣,甘甜的美酒更是足以讓任何酒鬼當場流出口水。
整整十二桌八人宴席,整個京城目前還能動的武勳一脈家主悉數到場,甚至還專門帶了世子,表示出親近之意。
但與這樣宏大的場麵完全不對應,現場的氣氛很是沉悶,桌的菜肴一動沒動,全場也沒有任何雜音,甚至連大口呼吸的人都沒有。
“想不到,這位竟然涼薄如此。”良久,坐在主位的牛繼宗長長的舒了口氣,語氣卻依然無比的寒冷。
“這是擺明了斷掉衛賢侄的前程,讓他以後養老即可。”這次被調回來擔任兵部右侍郎的韓川同樣語氣苦澀,“可是,衛賢侄如今連二十都不到啊!”
“各位伯父何必多慮,金陵本就是我武勳一脈的根基之地,小侄就算是再也不動,也能保證看好家,說不定將來一提衛家,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我金陵衛氏呢?
更何況,小侄還年輕,將來的時間還很長,有太多的事情可能發生了,誰又敢說,幾十年的時間到底會改變多少東西?”反倒是衛旭自己對此並沒在意。
比如說,封爵之後在外任職的武將,按規矩是要把家眷留在京城的,這也是所謂“敕造XX府”的隱含意思,那就是留下“人質”。
不過衛旭的情況特殊,就算皇帝親**代“敕造平遠伯府”,他也一天都不打算住,而且他也相信,皇家不會拿這件事做文章,因為這裡麵的陷阱大家都懂。
朝堂的事情就是這樣,哪怕是大家私底下恨不得將對方的祖宗十八代全都挫骨揚灰,但在表麵依然要做出一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場麵。
有了運河的三場刺殺打底,衛旭不敢把家眷留在京城而是全部帶到金陵的做法就沒人敢提,要不然衛旭直接說出刺殺的事情,都不需要說什麼“徹查”就能頂回去!
對了,這三場刺殺已經定性了,沒等衛旭正式封爵的消息傳開,朝廷就公示了三場刺殺的調查結果,白蓮教乾的,原因是不想朝廷多一個這麼可怕的武將。
“衛賢侄說的是,將來的時間這麼長,誰又知道會是什麼結果!”柳芳強行圓了一下場子,“待到下次再有戰事,誰又敢說大順朝不會再多一個國公?”
“哈哈哈——”現場很給麵子的放聲大笑,一時間氣氛熱烈。
一場宴席吃的賓主儘歡不提,等到外圍人員全部離開之後,目前的勳貴一脈核心依然留在了小院中。
“牛伯父、柳伯父、侯伯父,這次事情乾的不地道吧?”既然在場的都是核心,說話自然也就不再繞圈子,衛旭提到的是這三家世子調走時想要帶兵離開的事情。
“額——哈哈哈!”牛繼宗尷尬的一笑,畢竟這事兒是他先安排乾的,而且也確實不地道,“賢侄練兵才能如此,想必也不在乎少幾個人。
當然,我這裡肯定也不能讓你白乾,這次經過我們的爭取,你手底下那幾個副千戶全部按你的要求提升為千戶,而且全部加了指揮僉事銜!
但有一件事你一定要記住,我們帶走這三個千戶,不光是看了你的精銳,還有一旦就是讓麵放心,無論如何,一支六千多人的虎狼之師放在金陵都不太好看!”
“五個千戶,我全都隻留一步、一騎、一弩三個百戶,再加一些配套人員,每個千戶總數不超過四百人;兩個親衛百戶都是配備騎兵弩的精騎。
但必須允許我養五百人的家丁,再就是你們帶走的那三個千戶隻能帶走士卒,總旗以軍官我都留著,一個不讓!”衛旭咬著牙一副吃了大虧的表情說道。
“好!”牛繼宗很痛快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