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你恐怕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有段時間彆想度假了。”這次毒島冴子說話開門見山,“白山黑水之地有變,接下來很可能會有大事發生,我指的是戰爭類。”
“具體說呢?”衛旭從薛寶琴手裡接過茶杯抿了一口,“我記得那群建奴至今也就十萬左右的本族精兵,就算他們全員出擊,怕也很難填平山海關外的壕溝吧?”
“這些日子,建奴幾乎是將所有能用的兵力動員起來,包括六萬八旗精銳、六萬漢軍旗輔兵的野戰部隊,以及近乎於全民動員的征兵備戰。
基本上,舉凡十三到四十五歲的建奴本族人口,都已經發放了武器參加訓練;十六到三十歲的精壯更是全員抽調,就算沒加入野戰部隊,也都開往了山海關前線。
毫不客氣的說,建奴這是直接用整個民族的底蘊進行豪賭,賭贏了就是又一次滿清入關,賭輸了就不要再談什麼未來。”毒島冴子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們哪裡來的這麼多資源?”後勤大管家薛寶釵對這方麵自然不陌生,“以建奴的積蓄,能動用十萬人就是極限,若是在戰爭中沒什麼收獲,他們撐過三個月都難。
這還是隻說的糧草吃飯,更彆說是武器裝備,他們的鐵貨基本全靠走私,雖說現在朝廷對關外互市的管製基本上形同虛設,但就算是走私的商隊,也不可能拿得出如此多的鐵貨。”
“鎮東軍那邊,基本上算是完全放開了。”毒島冴子苦笑著說道,“但凡是建奴能拿出銀子,底下人就敢什麼都賣,做的最不要臉的,就是我們的榮國府。”
“怎麼可能?”薛寶琴愣了一下,“那位老太太的人情資源全在後宅,出了賈府不說有沒有人搭理,就算是她能找到路子,也找不到辦事兒的人手吧。”
“是王家?”反倒是薛寶釵反應更快一點兒,“鏈二哥現在通州,每年就是躺著不動,也能分到十萬八萬的銀子,根本不需要這麼做。”
“準確的說,是賈府那位王夫人,王子騰死後所剩不多的人脈資源,現在都在她手裡。”毒島冴子很是無語,“而這位在整合之後的第一時間,就把這些東西用在了掙銀子上。
其實向建奴、韃子乃至於茜香國、西北準噶爾走私的,整個朝廷有些身份的人都在乾,但他們大部分也就是賣些糧食布匹,茶葉鹽貨算是最嚴重了。
鐵器隻是偶爾有貨,而且質次價高,這位王夫人入場的時候,基本上所有商路都被瓜分完了,根本沒她下手的地方,做過界說不定連命都會搭上。”
“所以,她就賣起了鐵貨。”衛旭表情陰沉,“也不對,就算她想賣,也要有進貨的來源,以前的賈府或許做得到,王家就算是王子騰沒死,想要做到恐怕也要費些功夫。”
“這也是我們奇怪的地方。”毒島冴子同樣不解,“我們查到的鐵貨來源,是王夫人手下一個叫何三的奴才,但再往下就查不到了,就算有所發現,很快也會因為敵人死光而中斷。
這完全是皇家暗衛的手段,但道理上說不通啊,如今白姐姐基本上把整個南方地區除了江南和鎮南軍之外的地盤整合梳理完畢,大順朝已經丟了半壁江山。
根據皇後那裡的情報,皇家暗衛至今也沒有落在永正手裡,雖然誰都知道太上皇沒了價值,但他隻要沒死,原屬於龍首宮的勢力就不可能完全投靠彆處。”
“那個叫何三的奴才呢?”衛旭皺眉問道。
“我們基本上把他的祖宗十八代翻了個底兒掉,連他和王夫人主仆倆在饅頭庵、鐵檻寺的那點兒事情都查清了,沒什麼意外的話,他就是前台的撐場麵的白手套,沒什麼實際價值。
和他接頭的線人因為我們的追查換了五次,每次都是寧可自儘都不願被抓活的,因此查不下去,至今沒什麼收獲。”毒島冴子搖頭說道。
“換個方向,鎮東軍那邊呢?”衛旭無語的問道,“既然私底下的事情不好辦,那就看正麵的,至少鎮東軍號稱六萬,堵住山海關沒問題吧?”
“主人,恐怕沒這麼樂觀。”毒島冴子苦笑著搖了搖頭,“如今的鎮東軍,除了為數不多的各級軍頭家丁外,其他軍隊基本上就是擺設,若是我剛才說的建奴兵力真的發動,結果如何很難說。”
“冴子姐姐,我們有時間推斷嗎?”薛寶琴輕聲問道。
“草原自古的慣例,秋高馬肥!”毒島冴子肯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