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到當前的事情,這兩家各自扶植了薛延和薛廷,卻始終沒有派出上台麵的人物出麵,至今都隻是給了兩家口頭支援——現在衛旭親自來了。
所以,現場還坐在桌子上的所有人都不得不起身問好,士農工商不見得就是如此,比如商家瞧不起地主是常態,但在麵對勳貴出身的衛旭時,他們還真沒資格坐著。
“夫人若是有事,不妨先去處理,待這裡商量好了,自會有人通報過去;文龍兄也不妨先下去。”衛旭順手把主位上的薛蟠推到一邊,自己直接坐下。
“如此就有勞二郎了。”薛夫人很乾脆的答應,順便從屏風後出來向眾人施禮退出,還帶走了完全傻眼的薛蟠。
“襄陽侯府現任承爵人、二等男戚建輝和定城侯府現任承爵人、二等男謝鯨我都見過,他們應該沒精力管這些破事兒。”衛旭一開口就直接定了性。
“在下也聽說過衛公子的大名,就是在京城眾多公子中也是數得著的,不過你大哥也隻是個千戶,忠勇伯府更是多年敗落。
雖說我等隻不過是給貴人掌眼的下九流,但衛二公子要是想僅憑幾句話就把事情辦了,怕是想的太多了。”薛延陰著臉說道。
“嗯?”衛旭馬上意識到不對勁,自己的身份這兩家能查出來不奇怪,但是他們查出的信息是不是有些太少了?“戚家和謝家應該有些日子沒和你們聯係了吧?”
“倒是讓二公子失望了,就在前天在下還和謝府的二管家一起喝酒。”薛廷馬上麵帶笑容的反駁過來。
“二老爺,這些信息你應該已經查到了吧?”衛旭立刻轉頭向薛途問道,他自己還沒閒的去調查一個奴才的信息。
“五弟怕是受騙了。”薛途麵露古怪的笑容,“謝家確實有一位二管家,而且一直以來都是他與你聯係的,但就在年前,這位管家已經被趕走了,因為他冒用謝家名義騙財騙色。”
“這就對了!”衛旭也明白過來,畢竟他早就交代牛繼勳安排一下金陵想對薛家伸手的大戶,“想來這位二管家自知無望,就在臨走時找了個傻子騙點路費,對吧?”
薛延、薛廷兩人瞬間臉色慘白,不隻是他倆,其餘過來當背景板的幾位同樣看向了薛途,表情全都無比凝重!
其實,衛旭意識到的還不止這些,那就是眼前這兩位跳的很歡,實際上卻已經被戚家和謝家拋棄了,原本他準備的大開殺戒根本用不上。
這就是整個封建時代商人的悲哀,一旦沒了靠山,他們就會變成喪家之犬,隨便一點風浪就能將他們徹底打翻,再無翻身餘地。
“出了錯就安排臨時工”的問題,古今中外都是一個尿性,一旦有問題推不開的時候,就找個不太重要的替死鬼背黑鍋。
沒什麼意外的話,當牛繼勳代表四王八公集團向整個金陵的大戶傳話時,也許其他隻是計劃出手的家族沒啥事,已經安排了動手的戚家、謝家就麻煩多了。
戚家那邊姑且不論,謝家的說法肯定是“有下人冒用謝家的名號壓榨商人牟利”,順便把一直以來的分管接頭人二管家安排了。
謝家還算仁義,隻是讓二管家滾蛋,而不是直接讓他全家閉嘴,然後這位二管家眼看著自家完蛋,就找薛廷騙了一筆錢跑了。
不隻是如此,既然戚家、謝家認了錯,那就肯定是要交出一筆代價的,眼前的薛延、薛廷想必就是他們送出來讓四王八公集團出氣順便“打牙祭”的。
“二公子見諒,在下正好在生意上有些小事需要回去處理,這就告辭了!”顯然,意識到問題的不隻是衛旭,眼看問題塵埃落定,薛途毫不猶豫的起身走人。
“哎呀,人老了精力就不好,告辭!”
“家中突然有事,抱歉啊!”
各種理由,各種形態,客廳內所有人幾乎是在不到五秒的時間裡全部跑掉,甚至還帶倒了一把椅子,堪稱醜態畢露。
“你們兩位,就不需要這麼麻煩了。”眼看薛延、薛廷兩人同樣想跑,衛旭笑著拍了拍巴掌,已經埋伏在院中的周雲陽帶著五個弟子走了進來,其中兩人已經端起了手弩。
薛延、薛廷無力的癱在了地上,隻是衛旭覺得,已經沒必要再拿他們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