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認不行,”說著話,裴玉的眼眶紅了。
裴儀一時不解,裴玉拉著她往裡間走。
穆氏麵色蠟黃,骨瘦如柴,那模樣活像……活像不久於世的樣子。
裴儀知道她病得厲害,竟沒想到病成這樣!不由得驚呼一聲,捂住嘴巴。
“我母親怕是撐不過這個冬天了。”裴玉瞧著榻上的伯夫人,眼裡滿是痛苦。
“沒找大夫來瞧瞧麼?”
“瞧過了,”裴玉低眉斂眸道:“滿京城裡,哪個藥堂的大夫沒往這兒來過。”
裴玉的聲音帶了哭腔:“都瞧了,不中用。”
“太醫院裡的人,來過麼?”
“咱們是什麼人家,怎麼能勞動太醫。”
“武安侯呢?也不管?”
穆氏是武安侯爺的胞妹,穆氏在承宣伯府不得寵,承宣伯不管,武安侯到底是她親哥哥,他也不管?
裴玉搖搖頭:“我母親與娘家嫂子不睦,侯夫人攔著,舅舅……”
剩下的話,裴儀實在說不出口。
真真是孤兒寡母,偌大的承宣伯府,步姨娘一家獨大,姚氏明哲保身,不蹚渾水。
裴儀忽的想起一人,拍拍裴玉的手,安慰她:“我想起一人,醫術挺好,但是不知他肯不肯來。”
裴玉忽的睜大眼睛,滿含希望地瞧著裴儀。
裴儀忙道:“你彆急,我試試,儘量請他來。”
“好!”
裴玉的淚,同掉落的水珠似得,洶湧而出。
她瞧著躺在榻上的母親,對裴儀說:“隻要能救活我母親,往後,我給你做牛做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