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著鴉青色暗紋袍子,裴儀腳步生風,一拐彎,便撞進那人懷裡。
裴儀被一股濃鬱的男子氣息包裹。
她微微一愣,看清鴉青色暗紋袍子上,繡著一朵小小的、淡白色的海棠花。
海棠花輕微一顫,裴儀猛地彈開。
海棠花的主人饒有興致地盯著她看,裴儀壯著膽子,迎上那人的目光。
那人麵色從容,棱角分明,下巴有一層細密的胡須,雙眸黑亮,內閃星光,全然不似昨日那般寒冷。
“你今年幾歲?”男人的聲音低沉又洪亮,果然是習武之人。
裴儀瞧得發迷,男人伸手,猛然驚到她。
裴儀的臉‘咻’一下通紅,紅暈蔓延臉龐和脖頸。她飛快地躲開,匆匆跑到二樓,靠著牆壁喘氣。
她回想起剛剛那一幕,那人的臉。
他……他是定遠將軍嗎?
正在裴儀遐想時,皂白追了上去,紅著小臉,止不住地歎:“幸好姑娘躲得快!幸好沒人瞧見,要不然……咦?姑娘的臉怎麼這麼紅?可是跑了兩步,累著了?”
皂白不說還好,一說,裴儀的臉又紅了幾分。
皂白伸手,在裴儀的額頭探探,又摸摸自己的額頭,疑道:“有點燙,但也不是很燙,姑娘不會是發燒了吧?”
裴儀嗔她一句,“呆子!”
皂白撓撓頭,更加不解。
裴儀深吸幾口氣,按奈住悸動的心,轉身走進包間。
曹瑜到得很早,早早地候著裴儀,眼見她來了,笑著挽住她的胳膊,親昵道:“裴儀,我好久都沒見你了,細說起來,得有三個月了!”
何止三個月?
裴儀看著上一世的閨中密友,萬分感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