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儀拖著‘病體’來到正屋,裴媛正頤指氣使地教訓絲蘿。
絲蘿沒有說話,靜靜地跪在地上。
“五姐姐這是做什麼?”裴儀一麵蹙眉問,一麵把絲蘿從地上拉起來。
“七妹妹的下人好沒規矩,我替你教訓教訓。”裴媛坐在裴儀常坐的搖椅上,仰頭看她。
“你去照看我的湯藥。”裴儀尋個借口,支開絲蘿。
“你彆走……”
“我的下人,我自會管教,不勞五姐姐費心。”裴儀打斷她的話,“你有什麼事?”
“二姐姐回門,自是請你去前堂吃飯。”
“我病了,不宜出席,免得過病給二姐姐。”
“姐姐指名點姓要見你,讓你務必去。”
裴媛從搖椅上起來,扭到裴儀麵前,得意洋洋道:“你不去,就是不給太子嬪麵子,不給太子嬪麵子,就是不把太子放在眼裡。裴儀,我要是你,我就乖乖去,要不然……”
裴媛手帕捂嘴,輕笑出聲:“一會兒來的不止有太子嬪,還有太醫哦……”
“戲台子搭好了,姐妹倆唱就是了,何必拉上我?”裴儀白她一眼。
裴媛的警告,她聽白了,她要不去,就讓太醫過來給她把脈。
她在裝病,太醫搭脈,就全都露餡了。
“你是咱們伯府的主心骨,你不在,多沒意思。”裴媛盯著裴儀,甩甩衣袖往外走。
裴儀盯著她的背影,長歎一氣。
“姑娘,咱們還去麼?”皂白站在一旁問。
“去!擺明了要作弄我,我逃得了麼。”
烈日當空,照在滿翠的綠植上,竟有一股悲哀之色。
裴儀發髻鬆散,純白色的襦裙,顯得她真有幾分病態。
皂白攙著她的手,跟在裴媛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