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儀在八月底的日頭下,手握蒲扇驅趕蚊蟲。
皂白慌裡慌張地跑來,滿頭大汗。她顧不上擦,扶著漆紅色的柱子喘氣:“姑娘……大、大事不好!”
“諾,拿去擦擦。”裴儀遞上手帕,皂白取來就擦,一邊擦,一邊說:“姑娘,你知道我剛剛看見什麼嗎?”
“什麼?”
“德遠伯府請媒人給咱們家說親!”
裴儀睨她一眼,沒出聲,搖著蒲扇仍舊驅蚊。
“真的!”
皂白見她不信,蹲在搖椅身邊,手拄在搖椅扶手上,急切道:“我親眼所見,成箱成箱的聘禮抬到府上,就停在榮和堂院子裡!姑娘要不信,讓絲蘿去看看。”
“當真?”
裴儀打量皂白,見她滿心滿眼的真摯,搖著蒲扇的手停下,一本正經地問她:“他要娶誰?”
德遠伯世子段策,該不會,要娶她吧?
裴儀神色凝重,心中忐忑。
皂白也神色凝重,板著臉說:“我聽媒人說,德遠伯府要迎娶……啊切!”
話沒說完,皂白打了個噴嚏,把裴儀急死,額上的汗比皂白隻多不少。
“要娶誰?你倒是快說呀!”
皂白的聲裡帶了哭腔:“德遠伯府要迎娶……咱們伯府的……五姑娘!”
“五姑娘啊……”裴儀長舒一口氣,懶懶地躺回搖椅上,手裡的蒲扇沾滿了汗。
娶誰都行,隻要不娶她。
娶誰……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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