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下日頭足,曬得人難受。
露草什麼也沒說,她也不敢說話。
皂白心裡暗罵,五姑娘在府裡名聲向來不好,她從不替底下的丫頭小廝們考慮,動輒打罵。
即使是隨身的大丫頭,也短不了。
哪像七姑娘,從不打罵她和絲蘿,對她們像對妹妹一樣。
比如方才,七姑娘一個人在廊上坐著,她們不必寸步不離地守著。光明正大躲到屋裡尋涼,也是常有的事,七姑娘從不辱罵。
站了沒一會兒,皂白的頭上、背上出了一層汗。
裴媛笑眯眯地打量皂白,皂白越難受,她越開心。
同時,也在逼裴儀開口。
裴儀閉眼假寐,不知皂白的情形。
絲蘿看不下去,又不能特意告訴七姑娘。
她給裴媛斟了一盞茶,走到屋外,雙手呈給她,“五姑娘,您請喝茶。”
“還是你懂事。”裴媛上上下下好一番打量,才接過茶。
絲蘿不留痕跡地替皂白求情:“皂白年輕、沒輕重,許是衝撞了您。前日她中暑,才好了些,今兒再站站,恐加重了病,不能再服侍我們姑娘。懇請五姑娘發發善心,許絲蘿替她,我在廊下站,讓她在廊上聽候姑娘差遣。可好?”
中暑?廊下站?
這都什麼和什麼?
裴儀睜開眼,剛好看見裴媛反手一個耳光,摑在絲蘿臉上,怒罵:“你算什麼東西,也配教訓我?”
再抬眼一瞧,皂白和露草站在廊下曬日頭?
裴儀慍怒:“五姐姐好威風!你不在夢瀾閣好好待著,跑到西府蕉客來耍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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