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未語,太子先問:“邱大人說直白些,有何不可?”
“臣派去探視燕王營的一隊人馬,全數死亡,殿下以為何人所為?”
邱放麵如土色,嘴上卻滔滔不絕:“臣自問東西南北,四城兵馬司效忠於聖。可臣自省,單論中城,不足以有此等手腕。不費吹灰之力,便可在臣眼皮子底下殺人,還能令臣蒙在鼓裡。”
“邱大人到底想說什麼?”
邱放微微斂氣,道出一句令人滲汗的話:“隻怕,草已驚動,蛇已出洞。”
皇帝手握成拳,不發一語。
邱放垂頭,又道:“太子攜虎符出城,隻有兩條歸路,一,太子被燕王囚,虎符落賊手,燕王攜虎符號天下兵,此時覆水難收。”
太子的臉煞白,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二,太子繞西,走水路,或陸路,安然無虞到達鎮北王府。隻是……太子出行,跡難掩。燕王一旦得知太子離京,恐提前謀反!屆時太子調來的兵,隻怕陛下已做囚徒!”
邱放聲嘶力竭,換來皇帝一聲怒罵:“放肆!”
“臣知罪。”邱放跪地叩首,話裡卻沒有一星半點的罪。
“依卿之見,朕……無計可施?竟要把江山拱手相讓?”皇帝手握成拳,捶案逼問。
“臣不敢。”
“既然你不敢,那就說出你的對策。”
邱放抬頭,卻見皇帝凝視他,“總不能叫朕束手就擒。”
邱放低下頭,沉默許久,最後沉聲道了一句:“臣無能。”
皇帝閉目凝眉,伸指按壓兩側太陽穴,自從燕王謀逆的消息傳來,他徹夜難眠,偏頭疼又犯了,沒日沒夜地疼。
“宣定遠將軍。”
皇帝沒來由的一句話,令太子和邱放大驚,兩人麵麵相覷,異口同聲道:“定遠將軍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