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昌文啞口無言,他好像從來沒考慮過這些。
裴玉聞言,一張小臉麵如土色。
若真讓她日日穿布衣,吃糠咽菜,這樣的日子,即便夫妻再恩愛,她也受不了。
裴玉聰敏,有七妹妹給她撐腰,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梗著脖子說:“祖母、父親,我不嫁郎清。如果你們非要我嫁,我一頭撞死在這裡!”
穆氏一聽女兒要撞柱,整個人都不好了。
跪在裴玉身邊,哭求:“伯爺,母親,我就一個女兒,她死了,我也不活了……我求求你們,依了裴玉吧……我給你們磕頭請罪,大不了……”
穆氏突然想起什麼,瘋瘋癲癲地說:“大不了!大不了我做小,讓她當伯夫人,我什麼都聽她的……不不不,她容不下我……伯爺休了我吧!”
穆氏麵容扭曲,不受控製的尖叫,裴玉抱住她,歇斯底裡地喊:“母親,母親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
裴儀乾脆坐在裴玉坐過的梨花木椅上,把匕首擱在案幾上,冷眼看老夫人。
“大家隻管鬨,鬨出人命,我倒要看看祖母和伯爺,打算怎麼收場?”
娘倆聞言,抱頭痛哭。
哭得老夫人頭暈眼花,再也撐不住,攤在椅子上,裴華瞧見,少不得驚呼:“祖母!”
老夫人豎起手,緩慢揮之,長吸口氣說:“我沒事。”
這一鬨騰,吸引了底下人的注意力。
穆氏和裴玉略微安靜,胡媽媽彎腰,撫摸老夫人的胸口,上下捋氣:“老夫人保重身子,大夫說了,您身弱,不宜動氣。”
不宜動氣?
裴儀聽了,忍不住發笑,譏諷道:“胡媽媽這話說給誰聽?”
胡媽媽一怔,沒來得及答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