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儀這才好好打量打理崔連行,他笑吟吟地斟酒,聽裴修、苗承和曹琦等人大放厥詞,時不時點頭附和,時不時插一兩句話。
看起來甚是斯文,舉止有禮,全然不似苗承放浪形骸。
裴儀笑著用胳膊肘捅曹瑜,打趣她:“曹瑜你可真行,我拿你當閨中密友,你倒好,竟然想當我舅母!”
“胡說什麼呢?”曹瑜嗔視裴儀,一張小臉通紅,嗔道:“我隻是瞧著他和彆人不大一樣,誰要當你舅母?”
“想當我舅母也不是不行。”裴儀附在她身邊說:“你等著,我替你說和說和。”
曹瑜的耳朵以飛快之勢,由白變紅,通紅通紅,紅得似要滴血。
裴儀作勢起身,曹瑜害羞得說不出話,死死地揪著裴儀的衣袖,說什麼也不放手。
“哎,你這是做什麼?”
裴儀扯不開袖子,順勢坐回到凳子上,接著打趣她:“我舅舅是今科狀元,外祖父是元興二十六年的探花,我外祖家是河北道博陵郡的名門望族。雖說家道中落,但今時今日有我在,有外甥女婿相助,舅舅早晚會光複門楣,你隻管掌一方天地,做金科狀元郎的正牌夫人,如何?”
“你少說兩句。”曹瑜害羞得抬不起頭,“沒頭沒尾的事,你少在這兒亂嚼舌根亂點鴛鴦譜。”
“你不願意?”裴儀忽然想起幾年前,在武陵山下,關肅崢第一次救她,並把她送到裴修身邊時,曹瑜打趣她的話。
裴儀來了興致,細細地對她說:“不論家世門第,才學人品,我舅舅配你,當是配得上的。”
曹瑜被說惱了,趁人不備狠狠攥住裴儀的手,齜牙咧嘴道:“你再胡說八道,我撕爛你的嘴!”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