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策的氣息極為不穩,喘氣不勻,微微張口,斷斷續續地說:“我、我……要……和、和……離……”
話音一落,裴媛嚎啕大哭,尖叫聲在院子裡一遍遍回響:“我不和離!我死也不和離!你有本事就休了我!段策!我絕對不會同你和離——你死了這條心吧!”
“畜生!”德遠伯衝到段策身邊,抬腳就踹,被伯夫人以命相護。他氣極,捶足頓胸道:“你要氣死我嗎?你要氣死……嘶……”
德遠伯體內血氣翻湧,一口氣上不來,險些倒下,四五個小廝齊齊衝上來托住他,“伯爺……伯爺……”
伯夫人連忙湊過去,在他胸口捋氣,“伯爺消消氣,千萬不要為了他,傷了自己的身子!”
德遠伯眼前發黑,等看清楚眼前人是伯夫人時,恨鐵不成鋼道:“你……你養的好兒子!”
德遠伯的這一聲指責,觸動了伯夫人的神經。
她閉上眼睛深深呼吸,片刻後,反身走到段策跟前,神色平靜地問他:“兒子,母親問你最後一遍,你要休妻嗎?”
“是……兒子要……休她。”
“好,母親不攔你。”伯夫人痛痛快快地應下,轉頭吩咐小廝:“去拿三尺白綾。”
伯夫人麵色很是平靜,她的突然改口,令段策和裴儀兩人措手不及。
一個欣喜,帶血的嘴角微微上揚;
一個不甘,啼血的口唇劇烈張合:“母親!”
伯夫人背對裴媛,伸手示意她閉嘴。
“伯夫人要白綾做什麼?”小廝詫異地問。
滿場人員,唯有德遠伯知道她要做什麼,“伯夫人讓你去拿,你隻管去!多說一個字,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