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位小廝,訕道:“回王妃,王爺議事時,不許下人攪擾,小人實在不敢……”
“無妨。”裴儀擺手道:“你們隻管說是我的意思,若他要打要罰,有我替你們說話,怕什麼?”
小廝見此,猶疑片刻,忙回:“有王妃這句話,小人們甘願為您效力。”
說罷按照裴儀的意思,把她點的幾樣菜帶出主屋。
絲蘿皂白等人,把剩餘的幾樣菜,從竹藤編製食盒裡一一端出來,擺在黑漆鑲銀絲邊的四方桌上。
裴儀拿起木著,吃了幾口菜,門外傳來小廝的聲音:“王爺。”
關肅崢?
他不是在書房議事麼?
在裴儀愣神之際,關肅崢邁開長腿,跨進門檻,笑盈盈地走來。他身後跟著幾位小廝,手裡提得還是方才見她時提的食盒。
“你不是在議事麼?”裴儀詫異道。
“民以食為天。”關肅崢撩袍坐在鬆紅林木凳,悠悠說道:“事議不完,改日再議,也是一樣的。”
絲蘿皂白兩人忙活起來,一人重新添碗筷,一人把食盒裡的菜一一端出來,擺在四方桌上。
“民以食為天,不假。”裴儀夾肉送到口中,邊嚼邊說:“酒菜差人送到了書房,何不留尚書大人小酌一杯?既能果腹,又不耽誤要事,豈不兩全其美?”
關肅崢低低一笑,夾了片豆腐送到裴儀碗中。
“笑什麼?”裴儀不禁懷疑自己,“我說錯了?還是做錯了?”
“你沒錯,錯的是我。”關肅崢目不轉睛地盯著她,越看越覺得她順眼,他怎麼就那麼喜歡她呢?
“今日是你我成婚的第二天,我怎麼能讓你一個人用飯?”關肅崢執起酒壺,倒了兩杯酒,一杯遞給裴儀,一杯握在自己手裡,輕輕碰了一下她的杯子說道:“我以酒請罪,自罰一杯。”
說著,一口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