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半個時辰後,蘇錦程才奄奄一息地吐出一口濁氣和汙血。
此時,他整個人都被汗水浸濕,臉色比死人還難看。
他躺在地上緩了好一會兒,才有力氣慢慢坐起來。
看著自己身處的環境,蘇錦程眼裡一片嫌惡。
這裡是“他”被騙去試藥前住的地方,狹**仄,又臟又亂。周圍住的都是三教九流,每天從早吵到晚,讓人耳朵一刻也不得閒。
除此之外,這裡還特彆容易丟東西,連“他”窮成這樣,屋子裡也不知道被人搜刮了多少回,連床板都讓人給拆走了。
前世,他見都沒有見到過這種的地方,更彆提住了。
可現在,他除了這裡之外,竟沒有了可去之處。
不過,他相信用不了多久,林婉清就會把自己接走的。
畢竟,那可是他的妻呀!
上輩子,她為自己當牛作馬了十幾年,對自己言聽計從。這輩子,雖然她另嫁了他人,但她也重生了,那他就有信心把她重新拿捏在手裡!
蘇錦程這麼想著,心裡好受了許多,等身上的疼痛消散之後,從地上爬起來,在屋子裡找到了筆、墨和紙,抬手就給林婉清寫了封信。
寫好信之後,他翻找了半天,才找出兩枚銅板來,出門找了個小乞丐,讓他把信送去將軍府。
小乞丐拿著信找到將軍府,正在跟門房交涉的時候,紅豆正好從外麵辦完事回來。
拿不準主意的門房趕緊把紅豆叫住:“紅豆姐姐,這小乞兒說是有人給他一封信,要交給咱們夫人。”
紅豆看都沒看那信一眼,劈頭蓋臉便訓了那門房一頓:“什麼東西都敢往夫人跟前送!你是沒長腦子嗎?咱們將軍府光明壘落,行得正坐得端,什麼人送信不能光明正大的送,非得用這種方式?”
“前幾日咱們怎麼進天牢的你忘了?就不怕那起子沒安好心的人,在這信裡夾帶些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再陷害咱們一回?”
將軍府的人際關係簡單,能書信來往的就更少了。但不管是哪一個關係讓人送信來,都不可能讓個小乞丐來。
所以這信,肯定不是什麼正經人送來的。
那門房被訓得頭都抬不起來,忙不跌地道:“紅豆姐姐,小的知道錯了,小的以後再也不敢了。”
說著,他又朝那乞兒道:“你把這信原路送回去吧,對方要是真有事,讓他自己上門來說。”
小乞兒沒法子,又隻好把信給帶了回去。
蘇錦程氣得臉都黑了,沒想到他竟然連給林婉清送個信都這麼麻煩。
讓他自己去說?
那他成什麼了!
“林氏,沒想到你現在倒是真長本事了,竟然敢跟我如此放肆!”
蘇錦程氣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結果自己抱著手掌慘叫出聲。
他的手掌骨折了。
因為被送去試藥,他被灌下了許多毒藥,他現在的身體極度脆弱,骨頭也變得跟紙糊的一樣,極易折斷。
一想到自己眼下的處境,蘇錦程就恨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