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和侯爺,你們兩位木府真正的當家人,明明接受了交易,受了好處,卻沒有半點好生將我教養成人的念頭,而是毫不猶豫的將我這個懵懂無知的柔弱稚子推出來,替你那個除了風流好色之外,身上沒有半點長處的廢物兒子承受了所有的指責和罵名。”
“即便這樣,你們仍然覺得我的存不能讓貴府安心,這才借了二房的手,讓他們找個合理的借口弄死我,這才有了一個月前的那一幕,我推斷得不錯吧,侯夫人?夫人,想問一問,若你與我易地而處,麵對這樣的家人,你是否會感恩戴德?你能不能接受這樣的安排和命運?”木君璿口中冷笑連連,眉目間寒意湧動,一身煞氣不自覺的透體而出。
白氏和善的麵容變得陰雲密布,已經很多年沒人敢當麵這和樣她說話了,可不待她發作,便被木君璿身上陡然暴發氣勢給震住,這丫頭之前給她的感覺雖也不凡,可那也僅僅是不凡罷了,她萬料不到眼前這個自己從來沒正眼瞧過的孫女身上暴出的氣勢,竟比馳騁沙場幾十年的侯爺發怒的時候還要可怕,兩人目光一觸,她頓感心臟被什麼東西給狠狠撞了一下,腳下不由自主的連退了數步。
“你……”白氏又驚又駭的瞪著她。
“我如何?侯夫人可是因為我說了幾句讓你聽了不舒適的話,就準備將我滅口?”木君璿非但沒有緩和,反而往前踏進了一步,一身氣勢愈發淩厲。
“三小姐,夫人和侯爺也有不得已的苦衷,雖說你在府裡的時候,他們沒有照看過你,可從來沒想過要你死。”青菱見狀大駭,木君璿此刻爆發的氣勢比在馬車上那會淩厲許多,她幾乎沒法正麵相抗,卻仍咬著牙,臉色發白的擋到白氏麵前,急急開口道。
“青菱,你讓開,三娘,確是我們侯府對不住你們母女,你對我們有怨,我能理解,人,一旦在高處呆久了,心慢慢的也就變得冷硬了,眼裡隻看得見利益......事情經過你推斷的雖不全中,亦不遠,我也沒什麼好解釋的,現在我隻問你一句,之前你說你來侯府,隻為討回你母親的財產以及問清她的死因,這話還算不算數?”白氏微吸了口氣,伸手推開青菱,輕輕瞌了下眼瞼,隨即又睜開,緩緩開口道。
“貴府的所作所為確實讓我感到惡心和憤怒,不過我這人沒有朝令夕改的習慣,隻要你們日後不主動來招惹我,我不會無端找你們的麻煩,當然,這前提建立在貴府確與我母親的死,還有周氏的滅門案無關的前提下。”木君璿微眯著眼,與她對視半刻,隨即斂下氣勢,淡淡的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