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姐,我就不能來看看你麼?”木梓鈺一臉委屈的看著木君璿。
話說這娃初聽木侯爺說要帶他來看望木君璿的時候,心裡是極其驚訝的,祖父很少回家,他長到八歲,一共也隻見過兩次,三姐更是一次都沒見過祖父,在他的記憶裡,祖父是個看著和藹儒雅,實則不苛言笑的嚴肅老人。
他自上的氣場很可怕,如若生了氣,隨便看人一眼,就能嚇得彆人手腳發軟,梓鈺雖是他的親孫,心裡卻也頗為畏懼他,對這個祖父的感情是敬畏多過親近,祖父對幾個嫡出的孫輩不錯,卻沒誰特彆得他青睞。
為此,當梓鈺突然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當真是受寵若驚,當然,還有不解,不過緊接而來的就是高興,雖然府裡的人都不喜歡木君璿,他卻是非常喜歡這個三姐的。不管是什麼原因,讓祖父不惜百裡奔波親自跑去看三姐,並願意帶他一起去,他都很樂意隨祖父同行。
府裡雖然沒人和他說過木君璿的變化,但自幾個月前他見過木君璿一回,再加上木君璿離家後,二姐每每提起三姐時,那憤恨不甘的表情,都讓他隱隱察覺,自家這個三姐和以前不一樣了,不僅母親不能再隨便揉捏擺布她,就連祖母和祖父都不會再隨意將她當成普通的後輩對待,他不知道三姐的變化從何而來,但能看到她不會再受人欺負,心裡還是很高興的。
正是有了這麼個心裡準備,木梓鈺現驟然看到眼前這個和他記憶中的三姐完全不同的、英姿颯爽的少女,心頭雖有些驚訝,卻能很快接受。
“隻要你想來,當然可以。”木君璿瞧著他的模樣,臉上不由浮出一抹笑意,這孩子是府裡唯一的一個能給原主帶去溫暖的人,她這個後來的寄居客自然也做不到對這孩子冷臉相對。
“你,便是三娘?”自她出現後,目光一直在她身上的木侯爺終開口道了一句。
“不錯,我便是木三娘。”木君璿調轉視線,朝他望了過去,雙方的視線一觸,頓時濺起一竄無形的火花,眼前這位老人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出色一些,他沒有表現出任何氣勢,整個人看起來溫和儒雅,可就這麼一眼,木君璿便知道此人是自己來到這個原始時代後碰到的最強的人,沒有之一,就連蘇霽和他比,亦有一段不短的距離。
這種差距不是單純的武力值可以拉平的,它包括了一個人的心性,意誌、智慧和成長軌跡,眼前的這個老人是個真正的強者,他的目光看似溫和,實則沒有點半多餘的情緒,這是一個心誌極其堅毅之人,不會因任何人、任何事而動遙更改自己的決定和目標。
他無所畏懼,堅忍不拔,同時,還擁有足夠的智慧判斷力,這樣的人,不管生在哪個時代,都會是一代人傑,自從見過青菱和侯夫人之人,木君璿便知道,木府那位憑著軍功起家封侯爺木侯爺不會是等閒之輩,可今日真正見到了,仍吃了一驚。
看得此人的這一刻,木君璿突然就明白木家當年為何能從太子謀反一案中全身而退,麵對木侯爺這種人,皇家也不敢輕易下手,除非有一擊必中的把握,不然等待他們的可能就是江山易主,戰火連天。同理,隻要沒有危及木氏一族的安全,他也絕不會輕易插手乾預周家、太子一黨和皇帝之間的紛爭。
“從血緣上講,我仍是你的祖父,現到了你的地盤,你難道不請我進去坐坐?”兩人對視了一會,木侯爺忽然展顏一笑,他的相貌十分儒雅,卻極少言笑,明明是個慈祥和善的老人,卻偏偏讓人覺得遙不可及,可這一刻,他臉上的笑容一燦,就像春風一般,融開了炎炎冬日的寒意,讓他整個人變得親切又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