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鈺哥哥。”梓鈺隨木君璿進後院的時候,太平正好從自己的房間出來,看到他立即出言打招呼。
“太平。”梓鈺朝他點了點頭。
“梓鈺哥哥,我聽姐姐說,你的學問很好,我正好有幾篇文章看不太懂,晚上你幫我講講可好?”太平眼珠滴溜溜的轉了一轉,又道。
“好,不過我目前剛剛讀完大學,五經才讀到禮易,中庸和春秋尚未開始,你雖比我小了幾歲,可讀書的進度卻不比我慢多少,也不知你的課目我有沒有能力講解。”梓鈺微微一怔,旋即卻是笑著點了點頭,他這幾天一直和太平住在一起,自然知道這孩子的書讀到哪了。
話說他剛開始看到太平手裡捧著太學的時候,還真嚇了一跳,這娃怎麼看也就五六歲的年紀,居然都開始讀太學了?當時還忍不住考了他幾個問題,沒想到這孩子對答如流,正因如此,梓鈺心裡對木君璿就愈發的驚訝,他這三姐身上似乎藏著無儘的秘密,她出府不過數月時間,也不知像太平這般聰慧的孩子是從哪弄來的。
要說梓鈺對太平不好奇是不可能的,隻是木侯爺都沒有多問,木君璿也沒有介紹這孩子來曆的意思,他自然也不會多問,這娃年紀雖然不大,行事卻頗有君子之風,不該問不該打聽的東西,絕不會多嘴。
“我相信梓鈺哥哥一定能講解。”太平朝他甜甜一笑,梓鈺和這娃不熟,尚不知他的性格,見他如此信任自己,頗有些受寵若驚,可已十分了解太平的木君璿聽到這裡,卻忍不住抬目看了他一眼,這孩子又想生什麼幺蛾子?
太平卻沒有注意到木君璿的眼色,他和梓鈺說了幾句話,便去洗手了,洗完手,飯菜上桌,他便安安靜靜的坐下來吃飯,吃完飯,和木君璿打了聲招呼,就拉著梓鈺進了房間。
“梓鈺哥哥,我想知道,你如何理解《顏氏家訓》中,父不慈,則子不孝,兄不友,則弟不恭,這段話的意思?”進入自己的屋子,太平將門一關,轉目看著梓鈺開口道。
“太平,你是在為我三姐不平?”梓鈺聽得一怔,他抬目看了太平一會,才一臉複雜的開口。
“難道你覺得我不應該感到不平?梓鈺哥哥,我知道你心裡是真心把我姐當成姐姐來看的,可你木侯府中除了你之外,個個都不喜歡姐姐,數月前,在南越郡,你父親一看到姐姐,不問青紅皂白就厲聲嗬斥,現在你祖父,一來就傷了我姐姐,我想知道,日後如果你木府與我姐正麵為敵,你怎麼辦?”太平雙眉一揚,一張稚嫩的小臉繃得緊緊的,雙目一眨不眨的盯著梓鈺。
那日木君璿和木侯爺交手受了傷,彆人沒看出來,可已與木君璿一起生活了大半年,又同她一般修習鍛體訣的太平卻是一眼看出來了,他心裡十分憤慨,隻不過木侯爺是姐姐的祖父,姐姐不提這事,他也不能說什麼。
如今木侯爺走了,卻把梓鈺留在這裡過年,太平心裡就愈發的生氣了,這木侯府,明明對姐姐沒有任何感情,卻又想利用姐姐和梓鈺的關係打感情牌,哪有這麼好的事。
“木侯府不會和三姐成為敵人,我祖父,也就是木侯府的當家人,他是威鎮南境幾十年的主帥,數年才能回家一次,我長這麼大,一共隻見過他兩次,他一回來,就百裡迢迢的從南越郡跑到這裡來看三姐,我,是二房的嫡子,也是三姐的親弟弟,祖父同意把我留在這裡過年,這即是告訴三姐,木侯府,此生絕不會與三姐為敵,所以,我不需要回答你這個問題。”梓鈺迎著太平的目光,一臉平靜的接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