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開朝之後,朝堂上討論連雲十八寨一事,在堂的文武百官一致認為皇帝應該儘快下旨,拿你入京問罪,唯有林尚書,這位才乾卓著,行事雷厲風行,但一向極為擅長揣摩皇帝心意的人,為了這件事首次在朝堂上公開和皇帝扛上。”
“他不顧滿朝文武和皇帝意願,舌戰群雄,認為此事不僅不應該問你的罪,反而應該公開嘉獎,那連雲十八寨不管私下裡和官方有什麼瓜葛,但在明麵是一直是無惡不作的土匪,周邊四國百姓、以及從那幾條道是往來的商賈無不對其恨之入骨,朝廷若因此而降罪於你,會寒天下百姓的心。”
“連雲十八寨的事你是知道的,它的存在很特殊,你一舉將他們給撥了,就等於在四國當權者臉上狠狠扇了一記耳光,皇帝內心隻怕恨不得將你處以極刑,又怎會因此事而嘉獎你?林尚書在這個時候站出來公然為你說話,就是公然打皇帝的臉。”
“他一個尚書,敢公然打皇帝的臉,哪怕才華再卓著,聲望再高,也很難好下場,不過這位林尚書確實厲害,他顯然知道單憑一己之力,不可能抗衡滿朝文武和皇帝,為此,這事很快傳到了民間,京都的百姓和學子似乎在一夜間都知道這件事。”
“一時之間,幾乎所有的民意都彙聚到了林尚書身上,當權者知道連雲十八寨的特殊,但百姓不知道,對天下百姓而言,連雲十八寨簡直是一顆毒瘤,大齊軍方幾十年都不能撥掉這顆毒瘤,這是大齊的恥辱,如今好不容易出現了一個俠士,一舉鏟除了這顆毒瘤,滿朝文武不說嘉獎,竟然認為這些土匪的存在,能夠鞏固大齊的邊境線,一個個要求皇帝嚴懲這位俠士,這簡直是主次不分,腦子有坑,昏饋之極,皇帝若真允了他們的諫言,那才是真正的昏庸。”
“咱們在位的這位宣和帝,雖談不上多麼英明神武,卻也不能算昏聵無能,加上他頗愛惜羽毛,自然不能視如此洶湧的民意於不顧,不管他心裡對林尚書印象如何,表麵上卻是聽從了他的諫言,給你下了嘉獎聖旨,讓人去宣你入宮,你說說,在這個時刻,整個京城,還有什麼人的風頭能比他更盛呢?哦不對,你來了,風頭說不定很快就能蓋過他。”白老板笑道。
“這位林尚書果然特彆,隻是他這般公然挾天下民意對抗君王,就不怕把他林氏一門帶入萬劫不複的境地?”木君璿聽得呆住了,半晌之後,才一臉複雜的開口道了一句。
“誰知道呢,這位林尚行事本來就不能以常理測度,也許他認為這樣做值得,也許他比較看好你,覺得這場較量,你不一定會輸。”白老板聳了聳肩,臉上的笑容倒沒什麼譏諷的成分,顯然,他對這位林尚書是有幾分發自內心的欣賞的。
“那位太子府良娣呢?她又做了什麼事?”木君璿默了一默,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