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白老板答。
“你,和他很熟?”木君璿繼續問,單從年齡來看,眼前這位白老板沒道理和前太子熟悉才對,不過此人來曆神秘,也許實際年紀已經五六十歲,看上去卻隻像二十出頭也不足為奇。
“關係還不錯,前太子如果不是出身皇家,他應該能成為一個憂國憂民的飽學之士,他那人太過正直,做事太過理想化,心腸又太軟了些,不合適做這個時代的帝王。”白老板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緬懷,半晌後,才略帶輕嘲的搖了搖頭。
“這個太子呢?他又是什麼樣的人?”木君璿這是頭一回聽人議論前太子的為人,她靜靜盯著他足有半盞茶的功夫,有心再問幾句,最終卻什麼都沒說,直接將話頭轉到樓下的這位太子趙瑾身上。
“這位太子麼?是個特彆能隱忍的人,這一點和他的父親很像,如果他一輩子都能這麼隱忍,應該是位合格的帝王,就怕上位之後,不想再抑製自己的欲望,那就很難說了。”白老板偏頭想了想,給了個比較中肯的答案。
“一個特彆能隱忍的人麼?嗯,這麼能隱忍的人都找上門來了,那咱們不去見見似乎也不合適。”木君璿一臉若的所思的接口。
“凡七,你去回複客人,我們一會就過去。”白老板聞聲轉目朝像根木樁般、仍杵在那的夥計分咐了一句,凡七得了準信,立即轉身離去。
“走吧,咱們也下去。”白老板喝完剛泡好的茶,抬目對木君璿道。
木君璿隨他一同站了起來,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忍不住又問了白老板一句:“聽說嘉寧公主是盧貴妃所生,太子是皇後所生,這皇後與盧貴妃的關係如何?”
“嗬嗬,皇帝還在盛年,太子已經長大成人,盧貴妃算是皇帝扶持起來對付皇後和太子的,你覺得他們的關係會如何?”白老板嗬嗬一笑,這貨雖隻是一家酒樓的老板,卻對宮裡一應局勢了若指掌,若蘇霽在這裡,一定會不惜重金,想方設法挖他去十三當鋪做總掌櫃。
木君璿沒有再言,兩人一路來到太子那間專用的雅間,雅間的門開著,趙瑾看到聯決而來的白、木兩人,竟是起身迎到了門口:“白老板,我又來叨擾了,這位想必就是名滿天下的木小姐吧?”他的目光在掠過木君璿的時候,微微頓了一頓。
“太子殿下過獎了,我不過一介江湖草莽,當不得在殿下這般誇讚。”木君璿朝他微微拱了拱手,算是行禮,口中淡淡的接了一句。
趙瑾瞧得雙目微微一眯,此女看見自己這個太子,微微拱拱手便算見禮,言語上更無半分敬意,果然是絲毫不將皇家放在眼裡。
他心頭不喜,麵色卻是神然不動,口中哈哈笑著開口道:“哈哈,你是連父皇都大加誇讚,親下了旨意要嘉獎的英雄,怎能用一句草莽來形容呢,兩位裡麵請。”邊說邊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式,白老板雖是這裡的老板,但這個雅間是太子的專用包間,此刻,他便是這個房間的主人,此舉倒是合情合理。
果然擅長隱忍,心裡明明十分不悅,麵上卻表現的對自己熱絡無比,木君璿聞聲有些訝異的看了他一眼,心裡嘀咕,麵上卻神色不動,隨他一同走進了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