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我不過說了幾句真話陛下也聽不下去了?準備就這樣給我安個莫須有的罪名將我給處置了?嘉寧公主和盧國公的嫡次孫名聲如何,隻要眼不瞎,耳不聾的人,隨便到外麵去找個人問問,就能知道。”
“陛下若隻因為你是皇帝,嘉寧公主是你的女兒,無論他們犯了多大的錯,乾了多少惡事,都容不得彆人置喙半句,誰敢多言,就要置誰的罪,君璿雖隻是一介無權無勢的江湖草莽,卻也容不得彆人這樣般欺負!”劉內侍的一句話還沒說話,木君璿陡然將視線轉到了他身上,他的視線與木君璿一觸,頓覺腦子一痛,眼前一黑,差點沒忍住一頭栽倒下去,他奮力咬了下舌尖,這極險險穩住身形,後麵的話卻再也吐不出來。
木君璿看了劉內侍一眼後,目光就轉到了皇帝麵上,心底的怒火已被徹底激起來,就待不故一切的下令,讓人將木君璿拿下的宣和帝目光與木君璿一觸,隻覺通體一涼,一抹無法形容的恐懼從底冒了出來,很蔓延至全身,禦案底下的雙手緊緊握在一起。
跟在皇帝另一側的禦林軍統領鐘嶽並未與木君璿的視線正麵相觸,可他身上的汗毛亦在木君璿的目光落在皇帝身上的時候,根根豎了起來,他渾身繃得像根被拉到了極限的弦,木君璿若有任何異動,他立即就會撲上去。
可讓他意外的是,木君璿並沒有任何時意動,劉內侍一句喝斥沒有完成,生生被卡住之後,皇帝也沒有立即出口,皇帝沒開口,自然沒有其它人敢輕舉妄動,整個大殿突然呈現一片詭異的靜謐!
足足過了七八個呼吸的時間,宣和帝的聲音終於響了起來:“林愛卿,你是我朝最博學之人,你說說,這位木小姐所言的聖人之道,還有在大朝殿上,隨意抨擊當朝貴妃和公主,對還是不對?”他的目光所落的方向是文官列隊是那位鶴立雞群年輕紫袍官員,此人正是當朝赫赫有名的探花尚書林昊。
“回陛下,今日是大朝會,大朝會的目的就是廣開言路,希望群臣能暢所欲言,陛下選在此地召見木小姐,除了褒獎她剿滅連雲十事外,想必也是想聽聽民間百姓的心聲,她之言詞雖然尖銳了一些,許多話卻不無道理,比如她對聖人之言的理解,臣覺得沒錯。”
“君者,乃國家百姓之主,一個國家的興盛與否,全係於君王是否有為,而看一個君王是否有為,首先要看他如何對待自己的百姓,再看其如何用人,一個知人善用,又能體恤百姓的君王,自然而然的就能得到天下臣工和百姓的愛戴,君臣一心,全民擁護愛戴,自然不愁國家不興盛,百姓不安樂。”
“反之,若一個國家的君王,聽不進半點忠言逆耳,不辨是非,隻一味的想聽世人歌功頌德,那麼,這個國家也就離滅亡不遠了,至於她對貴妃和公主的言詞,這事很簡單,陛下可以著人去查,若她所說的一切都是汙蔑,那她就犯了誹謗犯上罪,該處以重刑。”
“若她所說的一切都是事實,那麼陛下不僅不應該治她的罪,反而應該嘉獎,自古以來,大凡名君,都少不了朝堂論理,而陛下你,自登基以來,政通人和,臣民皆頌,自然是有為之君,木小姐剿匪有功之,又知聖人之道,以臣之見,陛下正好可以趨機讓百官與她好生論論理,不和最後誰勝誰負,臣都覺得,此事有可能成這我朝一段佳話。”木尚書從列隊中走了出來,不慌不忙的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