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君璿被眼前這些飽含熱情和希冀的目光看得有些莫名奇妙,她不知道這些人口中的北漠神宮是個什麼存在,但她卻和其一毛錢關係沒有,自然不能承認,意念電轉間,已接口道:“北漠神宮?抱歉,我不是北漠神宮的人,我甚至不知道這北漠神宮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哦,也對,北漠神宮的人身上都有特殊標誌,你們幾個人身上什麼都沒有。”在場諸人聽到她的回答後,目中的神采迅速消褪下去。
強烈的期望落空之後隨之而來的是更嚴重的失望,這些人麵無灰死的跌坐在沙岸上,其中有數人更是閉上了眼睛,兩行濁淚不知不覺的順著麵頰流了出來……
“這沙泉既然明年春天就會消失,你們為何不先返回東突,等明天沙泉消失後再去北濟?還有,這北漠神宮又是什麼存在?為何你們一聽到它的名氣,臉上就布滿了希望?”木君璿見狀實在按捺不住心頭的好奇,跟著追問了一句。
“哎,姑娘不是漠北人,不了解我們北濟和東突北境子民的情形,我們兩國中間夾著坎拉沙漠,氣候古怪,物產不豐,再加兩國地域氣候的差異,很多商品我們有的,東突沒有,東突有的我們沒有,彼此之間有許多生活用品需要相互交換,正因如此,兩國的可汗都沒有禁止邊貿往來,漠沙河的這條邊貿通道,危險無數,可每年都有無數的商人在此來回穿梭。”
“這條邊貿線的風險如此之高,商人卻仍如此活躍,說到底,都是利潤所驅之故,像我們這些走商的人,每年隻要走兩趟,就能供一家老小衣食無憂過兩三年,利潤如此豐厚,相應的,我們需要承擔的責任和風險也高。”
“因為我們拉的很多貨都是當地百姓生活的必須品,每隔一段時間,必須有貨過去,不然就會影響大家的衣食住行,能拿到邊貿資格的商人,都要官府登記備注,即每批貨,最遲在什麼時候回去,一旦超過了期限,不僅要麵臨接我們貨的商家的高額索賠,還有牢獄之災。”
“我們都是北濟人,手裡這批貨都是北濟北境百姓必須的生活品,若在年前回不去,會讓很多人年都過不成,這後果,簡直不是我們所能承受的……”之前與木君璿搭話的黑臉漢子人比較健談,他見木君璿的聲音落下後,沒人接話,便再次將話接了過來,至於漠北神宮的事,他閉口未言,估計是有什麼忌諱。
木君璿麵色複雜的看了他一眼,很想說,你們怕回不去交不了差,可不回去,硬耗在這也沒用啊,難等到身上帶的食物吃完了,再把駱駝給宰了?隻是話吐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在這個交通閉塞,信息傳遞原始的社會,需要保證兩國居民貨物順暢流通的邊貿商人需承受的壓力遠比她想象的大。
這些邊貿商人在拿著豐厚利潤的同時,若不能保證貨物的供給,所需承受的刑罰隻怕比她想象的要嚴重的多,再想想已被沙泉吞噬的數支商隊、以及大黃布滿哀求的眸子,木君璿展開精神力,朝著沙床掃了過去,片刻之後,收回精神力,轉目對黑臉漢子道了一句道:“你們先彆著急,反正我也要過去,等我下去探探,看看能不能尋得其他渡河的機會。”
“姑娘,不可!”那黑臉漢子一聽,不由大吃一驚,人騰的一聲,再次從沙地上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