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秦天和木君璿聊了些什麼沒人知道,大家夥隻知道這位江湖高手榜上的第一人像個普通遊客一般,安安靜靜的和耶律楚雲在木君璿這過了中秋。
八月十六,才告辭離去,臨彆之際,耶律楚雲上馬的時候,轉目對木君璿道了一句:“木小姐,可彆忘了時間,我在洛京的月泉樓恭候你的大駕。”
“不會忘的,放心吧。”木君璿微微一笑。
“楚雲,我聽說你之前有意求娶木小姐,為何這次當麵,提都沒提一句,莫非是沒有勇氣?”離開燕回村,前往桑雲鎮的路上,耶律擎天偏頭看了自家侄兒一眼,問。
“四叔說得不錯,自在連雲山脈見識過她的手段之後,我確實已沒有了這樣的勇氣。”耶律楚雲沉默了一會,才開口答道。
“楚雲,咱們東突男兒,行事講究的就是一個心無掛礙,武人更是如此,你若心儀一個人,連講出來的勇氣都沒有,即表示,你已不具武者特質。”
“這樣也好,你習武天賦雖好,心事卻太多,武道一途,到了現在這地步,潛力差不多到頭了,以後安心政事吧。”耶律擎天聞聲,默了一默,才接了這麼一句。
耶律楚雲垂下視線,沒再言語,耶律擎天看了他一眼,想起某件事,有心再說點什麼,後轉念一想,卻打住了話頭,叔侄兩人不再說話,一路風馳電閃般朝前奔去。
八月十八,吉,宜嫁娶,一早青荷就被人打得得妥妥當當,穿著大紅嫁衣,等到迎親的隊伍到達,高高興興的被牽上了花轎,她的親娘看著女兒風光出嫁的情景,不由熱淚盈眶。
當年青荷被發配出來跟隨三小姐的時候,她心裡是萬分不舍的,私下裡沒少哭,以為這女兒往後的日子定是沒什麼盼頭了。
可誰也沒想到,三小姐出府之後,就像換了個人一般不僅性情大變,就連本事也風一般的見漲。
她雖不住府裡,可府中上下,從主子到仆人,沒有一個人敢對三小姐有半分不敬,三丫自跟了她之後,日子過得比府裡的丫環不知舒服多少。
如今嫁人,居然也能像那家境富裕的良家子一般,穿上大紅嫁衣,風風光光的坐在花轎嫁出去,她家裡的那口子,憑著女兒的關係,也在侯府也做了個不大不小的管事。
清荷的爹看到女兒如此風光大嫁,一張嘴高興得簡直合不攏,結果一轉眼卻看到老婆在抹眼淚,眉頭不由一皺,忍不住小聲輕斥了一句:“我說他娘,閨女這大好的日子,你不跟著高興,哭啥?”
“我這是高興,高興呢。”青荷娘邊抹淚邊道。
離他們不遠的木君璿聽到這兩口子的對話,唇角不由浮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她的思維不自覺的飄到自己剛來的時候。
這具身體的原主的死,真論起來和青荷多少還有點關係,結果她非但沒有懲罰青荷,反而讓她有個不錯的人生,原身若是知道,心裡多少會有點怨忿吧?
不過她對此並無什麼歉疚之意,這個時代的傭仆,說白了,是無根的浮萍,是任人宰割的魚肉,她們產生惡念,也不過是不敢違背主人的意願,不想無端的陪著彆人去死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