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待宗室和一應文武大臣都退去之後,宣和帝揮退了身邊的侍衛和宮女,隻留馮既和劉內侍在身邊。馮既看了看麵無表情的坐在大行太後身邊的皇帝,有些擔心的輕喚了一句。
“馮既,你說說,接下來這些大臣和宗室們會乾什麼?”宣和帝聞聲抬起頭來,轉目看了馮既一眼,臉上浮出一個十分古怪的笑容。
“陛下,奴婢愚鈍,不懂朝事,猜不出他們的想法。”馮既聽得心頭一跳,連忙垂下視線,小心翼翼的接了一句。
“哼,你這老奸巨滑的家夥,一向謹慎,從來不肯多說一句份外之言,就知道問你也是白問。”
“劉奇,你說,你認為這些大臣宗室,和太子下去之後,會想什麼,乾什麼?”宣和帝哼了一聲,目光轉到劉內侍身上。
“陛下,奴婢認為他們多半不會就此罷休,甚至......”劉內侍年輕,又是武人,性格和馮既的保守不同,他也知道皇帝喜歡的就是他這份銳勇和直率,為此,說話就沒有那麼多顧忌。
“甚至如何?”宣和帝雙眉一掀,逼問了一句。
“甚至可能會有異動,不過奴婢覺得他們掀不起什麼風流。”劉內侍答道。
三個月前發生在慈寧殿的事,他當時也在場,對此知之甚詳,為此,很清楚太後和皇帝如今的表現,也知道禁衛軍中排得上號的將領都被木君璿嚇破了膽。
即便有人想乾什麼,沒有禁衛軍的響應,他們也乾不了什麼。
這事之所有沒有被傳了去,是皇帝當時就下了死命令,此事在沒有公開之前,若有半分消息泄露出去,所有在場者皆要受牽連……
宣和帝在位二十二年,對付不了木君璿這等非人的妖孽,對付普通臣子則不在話下。
“我其實挺期待他們乾點什麼出來的,哎,可惜了......”宣和帝一臉遺憾的搖了遙頭。
臉上的表情悲憤又無奈,還有一種旁人看不懂的落寞和蒼涼。
不說宣和帝的心事,但說太子趙瑾,回到東宮之後整個人猶如困獸。
宮中喪鐘響,按製太子妃是應該帶領東宮的一應妃妾穿孝衣入宮奔喪的,卻不想太子這個時候回來了。
“殿下?可是太後,太後駕崩了?”已經換服喪服,並在門前擺起了白幡的太子妃看到太子回來,連忙開口問了一句。
“父皇對皇祖母感情深厚,想和她獨處一會,我們下午再入宮,小慈,你過來一下。”趙瑾表情陰鬱的看了太子妃一眼,淡淡的道了一句,隨後將視線轉到蘇良娣身上。
太子妃瞧得咬緊了銀牙,當著趙瑾的麵卻不能多說什麼,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蘇良娣隨太子離開。
“殿下。”蘇良娣隨他走到無人的靜室,開口喚了一句。
“小慈,這幾個月你經常入宮陪伴皇祖母,其間可有發生過什麼特彆的事,比如,那無生羅刹,可曾入宮找過她?”趙瑾盯著蘇良娣問。
“回殿下,蘇慈對此並不知情,這些時日,我雖經常入宮陪伴太後,卻沒有發現太後有什麼異常,也沒見過宮外的人進來找她,她的身體,也一向安泰,怎的突然就......”蘇良娣心頭一跳,臉上卻是不動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