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峰想起來了,吳超好像之前跟他提過這事兒,說路上撿了三個流浪者。
其中一個受了傷,到基地沒多久就死了。
他當時也沒過多關注,就讓跟著吳超的運輸隊乾活兒了。
張峰看著他說道:“把你剛才在台下說的話,再好好跟我跟大家說一說。”
何楊咬了咬嘴唇似乎是下定了決心說道:“我覺的基地對我們這些其他樓層的人不公平。”
台下更加安靜了,沒人說話都看著這個年輕的男生。
眼神就像看著一個初入職場,站在董事會麵前控訴的大學生那樣。
大多數人的眼神都在表達一個意思,這不是很正常嘛?世界原本就是這個樣子啊?
何楊看著台下這些人,感受著他們眼中的玩味,突然覺的自己好傻。
一下就喪失了說下去的勇氣和意義。
就在這時一個手掌伸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扭頭看到張峰鼓勵的眼神和搭在自己肩頭的手掌。
這一瞬間他明白了張峰老大的意思,老大需要他把這些事情揭出來放在桌麵上,他才好處理。
於是他挺了挺腰杆說道:“峰哥我覺的基地選拔任管理人員的時候不合理。”
“工作分配也不合理。”
“就比如我們運輸隊,運輸隊裡有差不多一半人都是21層的人,還有一部分是8層的。”
“可是隊裡分了8個小組,8個小組長中6個是9層的人,還有2個是8層的也就是9層以前的同事。”
“而21層和其他樓層的那麼多人沒有一個能當組長這公平嗎?”
站在要倒黴了嗎?
他被擼了之後又被安排臨時去管理那70多個新來的人。
他美滋滋的每天曬著太陽,看著那幫人和泥拖土坯,每天啥也不用乾到點回來吃飯。
結果王黑虎來了,一場公開複仇,成功讓那個江詩韻當上了這幫人的頭。
他就再次下崗,最近這段時間沒事可做的他先是去工坊幫了幾天忙。
想在達叔那兒混個小領導當當,可惜他一米九幾的個頭,窩在工坊裡頭做弓箭,縫皮衣那樣也乾不明白。
達叔沒趕他,他自己就不去了。
老婆楊燕讓他去跟馬世傑學種地,將來這可是基地最最重要的部門。
可是他過去一看,因為紅薯都刨完了沒農活兒乾。
人家馬世傑現在天天帶著自己那十來個人跟著肖總的部門一起砍柴燒炭,每天累的跟三孫子似得。
他可受不了這個罪,打算等明年開春開始種地的時候再過去。
這幾天無事可做就跟核心團隊的幾個女人們每天曬曬鹹魚肉乾。
做飯的時候幫忙生火搬柴。
他畢竟是最早一批核心團隊的人,大家多多少少都要給他點麵子,也就沒人說他什麼。
本以為自己這黴運已經過去了,結果今天這個愣頭青上來說這一通,估計峰哥肯定又要收拾自己了。
站在他旁邊的楊燕也聽出了不對勁兒,趕緊拉著吳超就退到了人群後麵。
她現在也不生吳超的氣了,反倒是恨上了芳芳。
要不是她那對能捂死男人的大胸,他們家吳超怎麼可能犯錯誤呢。
這要是讓他老公跟著那些普通隊員,跟牛馬一樣去乾苦力她可舍不得。
就是厚著臉皮讓老公跟著她幫忙做飯她也願意。
可惜基地就這麼大,躲能躲到哪兒去。
張峰剛才就已經看見吳超了,他可是今天這場整風大戲中非常重要的人物,怎麼可能缺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