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身一晃，化作一條身形修長，無角無爪的黑色大蛇。
大蛇口吐人言，“世人愚昧，都想化蛇為龍，老夫偏偏不信邪，龍有龍道，蛇有蛇道，三千大道修行到儘頭，豈有高低貴賤之分。”
齊麟神色複雜，他知道天一真人這話是在說給他聽。
世人想要晉級真神，都需要將內勁，神魂，氣血三者融為一體。
偏偏天一真人，南長河這樣的另類要打破窠臼。
南長河以神魂入道，誤入天魔域，雖然成功突破了真神，但最後自斷神魂，痛苦終身。
天一真人以氣血入道，對肉身的掌控神乎其神。
此刻他所化的大蛇，並不是幻術之類的東西，而是操控自己的肉身，從物理層麵上改變了形態。
如此恐怖的能力，齊麟以前想都不敢想。
一龍一蛇糾纏在一起，神通法術，尖牙利爪連綿不絕，每次相撞，都如同悶雷炸響，遠遠傳出幾百裡。
真龍殿門前的廣場站滿了人，男女老少，皆是仰頭望天，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龍蛇鬥到白熱化，每一擊鬥雷霆萬鈞，勢若山崩，恐怖的氣浪排雲逐日，地麵裂開巨大的口子，山峰幾乎要攔腰截斷。
眾人吞了吞口水，這就是真神的力量，一招一式都堪比20毫米的重型火炮，哪怕核武器都略遜一籌。
“你不是我的對手！”
煌煌轟鳴聲響徹天際，這是天一真人的聲音。
武痕閉口不言，控製地氣真龍一頭撞過去，他的兩隻龍角鋒利無比，堪比神兵利器，輕輕一劃，就能截斷山峰。
“冥頑不靈！”
天一真人搖頭，他所化的大蛇體長不過三米，在真龍麵前隻是個小蚯蚓。
但他發揮出來的力量，遠超武痕的地氣真龍。
黑色大蛇尾巴高高豎起，在武痕衝過來的瞬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落下。
這一下來的好快，好似截斷了空間，直接出現在真龍的七寸之上。
“啪！”
“啊！”
武痕痛苦大喊，周身的金光亂晃，高大的身軀像炮彈一樣飛了出去，狠狠撞在地麵上。
隻是一下，他差點就被打出真龍體外。
“我說了，你不是我的對手。”天一真人恢複人形，腳踏虛塵來到武痕麵前，“你的實力不錯，有資格死在我手裡。”
武痕想要開口，可他渾身沒有一點力氣，附身的地氣真龍遍體鱗傷，地氣通過傷口快速流逝。
這樣下去，不出十秒鐘，他連龍形都沒辦法維持了。
武痕歎了口氣，南長河的氣息依舊存在，這說明他還沒有死去。而武痕已經沒有力量在阻止天一真人了。
他歎息道：“天一真人，這件事情，我真龍殿記下了，總有一天，龍主會為我們報仇的。”
聽到龍主二字，天一真人臉上露出忌憚。
如果說夏國還有什麼人能讓他忌憚，那麼非龍主莫屬了，這位鎮壓一個時代的老人，是任何武者都無法忽視的太陽。
天一真人收回思緒，淡淡道：“我也很期待和龍主一戰。”
他抬起手，掌中紅光大漲，幻化成無數凶獸尖銳嘶吼的景象，隻是看了一眼，武痕就雙目一痛，流出兩行血淚。
武痕閉目等死，就在這時，一個聲音由遠及近。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