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三個重要人物並沒有穿表明身份的官服,都
是著的便服。
其中一個讓王五多看了一眼。
這人麵上無須,同周圍的人有點格格不入。
想到馬昌元所說,王五不禁懷疑這就是永曆派在郝部的監軍太監潘應龍。
正疑惑是不是時,袁宗第已然為他介紹起來。
被眾人簇擁的三位重要人物果然就是韓王朱璟溧、安東王朱盛蒗,以及監軍太監潘應龍。
王五不敢怠慢,趕緊上前行禮。
“免禮!”
年近四旬的韓王朱璟溧一臉微笑著上下打量王五,邊上的安東王朱盛蒗亦是親切看著王五。
兩位明軍之中最後的宗室半點架子也沒有,看起來也像是兩位中年儒士,而不是為報家國之仇投入轟轟烈烈抗清鬥爭的王爺。
監軍太監潘應龍則是好奇打量王五,怕是想不明白這個年紀輕輕的荊州參將是怎麼創造連續擊敗清軍奇跡的。
郝搖旗過來問洪部院情況。
韓王歎了聲,說洪部院先前在戶外染了風寒發了高燒,郎中正在照顧著,這會是沒法過來的。
“可不能讓洪部院再折騰了,要不然出了事咱們可對不住人家。”
郝搖旗搖了搖頭,請眾人到議事廳說話。
王五自是跟去。
進入議事廳後便將自己斬殺田、鎖領殘部回援老木崆,又是如何通過假扮清軍獲取勝利的事情說了。沒說為何不在西線堅持,劉亨肯定將老木崆的情況跟他們說了。
“這招好,他李國英能冒充咱們,咱們憑什麼不能冒充他們!”
郝搖旗“嘿”了一聲,一掌拍在桌上,“他娘的,咱從前怎麼就沒想到用這招的!”
袁宗第笑著搖了搖頭:“這種辦法隻能用一時,不能用一世。兵者雖是詭道,但終還是要堂堂正正對決的。所謂奇謀妙計,不過是用兵手段而矣,若依賴此道,反倒損了自家決死之心,自古可沒有偷機取巧能成大事的。”
王五聽後深以為然,在收服黨、塔舊部後,他就毅然帶頭割斷辮子。
不怕彆的,就怕跟隨自己的部下過於依賴冒充敵人這種投機辦法,從而不敢與清軍正麵交戰。
又將自己所帶隊伍情況簡單說了下。
連同隨劉亨先批轉移過來的,王五一共從西線帶回6000餘人。
能戰之兵近4000人。
繳獲的披甲、箭矢、火藥之類的武器數目還算可觀,就是沒有多少糧食。
這也是袁宗第、郝搖旗軍麵臨的實際困難,現二人軍中可用糧草最多支撐數日。
因此接下來很自然談到突圍一事。
兩位老帥顯然同韓王、安東王、監軍潘太監商議過,結論也是劉體純之子劉亨同王五所言的突圍去興山去同虎帥李來亨合兵。
對此,王五沒有意見。
先前袁、郝殘部不足三千,兵甲缺的厲害,這才沒能打破湖廣綠營防線突出去。
現在有了王五帶來的四千生力軍,明軍自是要擰成一股繩再闖清軍封鎖線。
要麼生,要麼死。
沒彆的路!
不用袁宗第開口,王五就起身向著兩位王爺、兩位老帥、潘監軍拜了下去,主動請纓道:“末將願領本部為大軍殺出一條血路,不成功,便成仁!”
“好孩子!”
袁宗第動容,上前拍了拍王五肩膀,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心中也是慚愧,他和老郝戰場廝殺三十年,沒想最後卻要個娃娃替他們賣命開路,說來真是難受的很。
“小子,彆的話本帥就不跟你說了,就一句話,能衝出多少就衝出多少!哪怕就你一個人衝出去,你也彆回頭管我們!”
郝搖旗性子比袁宗第大咧一些,說話間竟解下自己的佩刀扔給王五。
“拿著,這把刀是先帝生前所佩,後來小老虎將刀給了咱,可咱畢竟上了年紀,以後這刀就歸你!”
望著手中接過的李自成佩刀,王五內心自是波瀾壯闊。
兩位明室王爺早已習慣郝搖旗在他們麵前稱李自成為先帝,彼此對視一眼,俱是無奈。
監軍潘太監隻若未聽見,忽問王五道:“你在家排行老五?”
王五忙道:“回潘公公話,末將義父是原掌旅都尉王德順,連同末將在內義父共收得義子六人,因末將位居老五,所以人家就叫我王五。”
“沒有名字嗎?”
潘應龍有些奇怪。
王五搖了搖頭,真沒有。
安東王朱盛蒗問道:“伱義父何在?”
王五有些難過道:“永曆十年義父隨高帥入湖南時殉國。”
朱盛蒗又問王五其他兄弟都在不在。
王五坦言上麵四位兄長皆殉國,下麵尚有一個義弟在軍中。
並沒有說其四哥王四是投降後被殺。
朱盛蒗聽後點了點頭,視線看向韓王:“這孩子不錯,也是滿門忠烈,不過總不能王五王五的叫著,好歹這孩子斬了個韃子都統,以後得有個名號,不若請韓王給賜個名?”
“賜名?”
韓王朱璟溧怔了下,旋即哈哈一笑,對王五道:“當年隆武帝賜延平王鄭森國姓,又賜名成功,今日本王便效隆武帝例賜你名為耀武,好揚我大明軍威,驅逐滿洲胡虜,再
造大好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