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成濟一度以為是大小姐今日搶了老板手機在捉弄他。但老板這段時間的行為舉止的確是越來越奇怪,往常固定的上下班時間這幾日卻相當跳脫,也不知道家裡有什麼東西在勾著他。
何成濟內心苦笑,乾助理這一行的,真是得有強大的心理素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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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謝行繹,周頌宜乾的第一件事就是將那本神話故事毫不留情地扔回到謝行繹床上。
想起什麼,她又點開微信,拿著謝行繹的卡給她最愛幾家店的Sa衝業績。這張卡是昨晚謝韋茹遞給她的,本以為這根本用不到,沒想到,居然這麼快就派上用場了。
下午三點半,看著堆滿客廳的包包衣服,周頌宜仍然覺得心裡不爽,她掏出手機,撥打了一通電話。
同一時刻,頂層沙龍部門接到了貴賓來電。
此時一天早已過大半,員工基本都被安排了預約,負責人焦頭爛額地朝總部求救,抓來幾名工作人員後一秒也不敢耽擱,連人帶工具,立馬送到了壹號公館。
君悅旗下“珀”係列酒店一向有美妝美發美甲服務,不過大多數人都需要自己去頂層,亦或提前預約上門,幾乎沒有人能像周頌宜這樣一通電話就讓他們隨叫隨到。
但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有錢能使鬼推磨,人民幣玩家總是能享受最優等的待遇,何況對方還是集團未來的少夫人。
周頌宜坐在客廳等待著團隊上門,她剛才特意叫廚房準備了精致的點心,好讓待會前來的工作人員休息時可以補充體力。
半小時後,一行人趕到了壹號公館。
站在最前麵的圓臉女孩上前一步自我介紹,臉上掛著得體的微笑:“周小姐您好,我是Kari,今天您的美甲主要由我負責。”
說罷,她又詳細介紹一下自己的擅長範圍以及產品設計,幾大箱美甲片被有條不紊地擺放在周頌宜麵前。
周頌宜湊近看了看箱子裡的甲片,挑剔地翻了翻:“你們公司都是什麼審美,這些甲片看來看去也太單調了,看著毫無選擇欲望。”
不是她眼光高,隻是這酒店風格簡直就和謝行繹如出一轍,此刻她將對謝行繹的不滿都發泄到了這些無辜甲片上。
沒人敢回應。
生怕讓美甲師們覺得緊張,周頌宜又緩和語氣朝她們擺手,還安慰道:“不用緊張,我沒有說你們不好的意思,我隻是在罵謝行繹。”
聽到自家頂頭上司的大名,正在準備工具的員工嘴角扯出一抹微笑,卻顯得格外牽強。
這還不如罵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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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行繹今晚接了陳紹安的約,照理應該直接趕去會所的,但一想到家裡還有鬨脾氣的某人,他就莫名其妙產生了先回趟家的念頭。
四點從公司出發,一路暢通,半小時就到達了公館。公館門口停著的兩輛商務車,謝行繹皺眉後退一步,以為自己走錯院子。
莫非是周頌宜今日喊了人來公館開party?她也確實會乾出這種事。
帶著疑惑推開門,換上鞋往屋內走,才剛走過玄關處,他就聽到了幾道聲音。
“周小姐,您的發質簡直是太好了,很少見到像您這樣絲滑的頭發。”
“這睫毛也是,都不用做了,小姐您真是天生麗質。”
謝行繹腳步頓住,側身疑惑地望向身邊的傭人,對方瞬間會意,輕聲道:“小姐下午約了美甲。”
難怪這麼多人。
在門口收拾東西的一名員工抬頭看見謝行繹,她瞪大雙眼,條件反射地朝謝行繹躬身道:“謝總好!”
原來,少爺和小姐是真的同居了,這根本不是謠言!
聽到動靜,一眾員工瞬間齊刷刷站起來,麵向謝行繹,除去正在給周頌宜磨甲的兩位,其餘人都猛地朝他鞠躬,異口同聲地喊:“謝總好。”
聽到這整齊劃一的口號,謝行繹恍惚間以為自己又回到了公司。
他輕聲“嗯”了下算作回應,傭人自然而然地接過他脫掉西服,又遞了杯茶送到他手上。
謝行繹手裡端著茶杯,掃視四周。
整個客廳仿佛變成了沙龍會所,沙發旁邊擺滿了幾大個的工具箱,茶幾上則是各式各樣的儀器,還有鋪滿一桌的美甲器具,以及滿地的橙色盒子。
這個世界上,一定沒有比周頌宜還會享受的人。
正巧剛磨完指甲,周頌宜讓美甲師把箱子推給謝行繹:“剛好幫我選選甲片和鑽石顏色。”
事實上,箱子裡的每一款甲片看上去都奇形怪狀的。謝行繹仔細思考了下,挑了幾款簡潔大方不會出錯的的:“這個不錯。”
周頌宜並不喜歡,她眨眨眼歎氣道:“說真的,你要不要考慮下沙龍係列和我們琦夢合作,絕對能捕獲女孩們的芳
心。”
提到琦夢,周頌宜臉上登時揚起自豪的笑容。
“這一塊,的確不是我在負責。”謝行繹靠著沙發,眼神卻沒有離開周頌宜纖細的手指,他挑眉沉思片刻,又補充,“但如果你感興趣的話,我待會就讓人準備一份方案發給你。”
謝行繹看著美甲師在來回?飭,似乎是要成型了。
此時距離他回家已經過去二十分鐘了,他站起身,理了理衣袖,和周頌宜報備:“我今晚和紹安他們有約,就不回來吃晚飯了。”
回來就為了看她做個美甲?
周頌宜有些疑惑:“那你回來乾什麼?”
“回來喝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