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行繹手指點點桌麵,沒再回答。對於這個項目,他確實抱有私心,但事成之前,他也並不打算透露自己的想法。
周頌宜生日是在平安夜,去年,她的禮物是斐濟一套海景彆墅;那今年,她又長大一歲,禮物應當要更加貴重些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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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吃飯,無關工作,一頓飯下來也算儘興,周祁聞和陳紹安借著今晚的興致,多多少少都喝了點。
他們幾個,酒量就沒一個
能打的,周祁聞好歹能站穩,陳紹安早就醉得趴在桌上會周公了,謝行繹叫人將他攙扶上車,看了眼時間就直接離開。
周祁聞披上外套走出包廂,靠牆站在一邊,等待助理趕來接他。身側突然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還伴隨著驚喜的呼喚:“周公子,真是巧了,居然能在這裡遇見您。”
難聞的煙酒氣味充斥著鼻腔,周祁聞喝了酒,本身就有些頭疼,聞到這樣的氣味,他更是直接皺眉後退一步。
“您還記得我嗎?”生怕周祁聞不記得,王兆又狗腿地介紹自己,“我是瑞斯的總經理。”
他今晚吃飯的地方就在A11對麵,方才路過時看到那裡亮著燈,就知道今晚肯定有大人物在??不是君悅的謝總,就是陳家或範德的公子。
這樣囂張的包廂號和保留方式,很難做到低調。
周祁聞應酬時幾乎都會遇到這樣的搭訕,所以今日,他還是同往常一樣,並未理會,想直接轉身離開。
但隨意一瞥,卻看見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沈辭盈紅著眼眶,正靠在那人懷裡抬頭望著自己。她今晚穿了一件抹胸短裙,潤白的肌膚在燈光下嬌嫩細膩,鎖骨處掛著一條珍珠項鏈,麵上還泛著不自然的紅暈。
周祁聞瞧見王兆搭在沈辭盈腰間的手,胃裡瞬間泛起了一股惡心,他視線落在那坨肥膩的白肉上,忍不住蹙眉。
在場哪位不是人精,王兆立馬心領神會,他諂媚一笑,將沈辭盈撒開:“早說周總您喜歡,我第一個將她送到你身邊。”
這姑娘是沈家的小姐,沈家早已經家道中落,雖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但至少現在,瑞斯還能稱得上是沈家的救世主,他也依舊能夠狐假虎威。
君悅和範德這樣的大企業瞧不上沈家,但瑞斯願意拋出橄欖枝,要是沈家瑞斯的合作談成,他們將有一大筆資金。
但在此之前,總需要犧牲些東西,而沈辭盈就是他們拋棄的第一個“物件”。
沈辭盈一個踉蹌跌落進周祁聞懷裡,周祁聞將人扶穩,不悅地睨了王兆一眼,周身散發著壓迫感,他一字一頓道:“滾出去。”
氣氛霎時凝固,王兆瞬間清醒,汗順著額角淌下,他躬著身子不停道歉:“打擾周總興致了,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等到周祁聞不耐煩地朝他揮了揮手,王兆立馬撒腿往外頭跑。
整條走廊就隻剩下他們兩人。
周祁聞朝沈辭盈望去,她垂著頭,削薄的肩背微微顫抖,看上去可憐至極。可上次在辦公室,她還義正嚴辭地拒絕自己的幫助。
“離了我,就過成這副模樣?”
溫潤低醇的嗓音繚繞在耳邊,麵對周祁聞的詢問,沈辭盈莫名覺得有些委屈。
今日這場飯局是鴻門宴,沈辭盈早就知曉,明明一百種方法逃脫,但在得知周祁聞今晚會來這後,她還是自願掉進陷阱。所以方才王兆刻意往這裡走時,她並未阻攔,為的就是能夠碰見周祁聞。
利用最危險的行為博取最長久同情與庇護,沈辭盈明白,這是她迄今為止能擁有的,最值當的買賣。
她在賭,賭周祁聞會不會心軟。方才王兆油膩惡心的軀體靠近自己時,沈辭盈內心就泛起了深深的恐懼??她害怕周祁聞會冷漠地坐視不管。
幸運的是,她賭對了。
再抬頭時,一抹淚已然順著臉頰滑落。沈辭盈死死抓住周祁聞的衣角,哽咽著向麵前高大的男人求助:“周先生,求您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