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行繹沒有拒絕。
點完外賣謝行繹要去洗澡之際,周頌宜才想到自己沒有換洗內褲,還好隔壁應該留著些乾淨的,至少能應急。
她起身要走,誰料剛走一步,謝行繹就把她拽了回來:“這麼晚了你去哪裡?”
周頌宜伸手指了指下邊,絲毫沒有覺得難以啟齒:“我去隔壁拿內衣。”
雖然她也很不想回去,但這確實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總不能穿著臟衣服難受一晚吧。
真是一點也沒有拿他當外人,謝行繹這才放手。
等周頌宜回來,謝行繹已經在浴室洗澡了,房子裡沒有女孩的睡衣,周頌宜直接走到衣帽間拉開移門。她隨手拿了最外麵一件襯衫,披在了身上試了下,打算待會直接穿這件。
這套公寓不止一間浴室,周頌宜拿著換洗衣物去了隔壁浴室,等她洗完澡,謝行繹早已經出來,正坐在沙發上放電視。
見謝行繹毫不避諱地盯著自己,周頌宜有些不好意思地攏了攏衣服:“沒睡衣,借一下你的。”
謝行繹強迫自己挪開視線,他沉聲回:“好,吹風機在我房間。”
周頌宜點點頭,光著腳往房間走。打開吹風機,溫熱的風在周身輕拂,沒多久,她忽然感覺背後一沉。
微微側頭,就看見謝行繹裸著上半身貼在她後背,親了親她的耳垂。熱氣噴灑在肩頭,周頌宜一個激靈,但他似乎覺得不夠,雙手撐住台子,將人整個圈在懷裡,又扯開衣服從肩頭親到肩胛骨。
她身上不再是玫瑰潤體乳的香氣,而是與他同樣的沐浴露味。謝行繹呼吸一滯,脹得難受,他迅速將人抱起,抵著桌子用鼻尖蹭著她身上的肌膚,不停輕嗅著。
像一頭毛絨絨的小獸。
抬手關掉惱人的吹風機,謝行繹加深了這個吻。周頌宜渾身發癢發燙,濕漉漉的發尾甩在兩人身上,她不由自主地抓住他肩頭,回應著那個吻。
衣服掉落在地上發出聲響,謝行繹迷離的雙眼恢複清明。
不行,至少今天不行,沒有套。
謝行繹忍住欲望,把人抱到床上,親親臉頰,又撿起掉在地上的衣服披上,隻留下一個背影:“抱歉,沒做準備。
周頌宜有些莫名其妙地盯著她,手指難受地抓著被單,台燈下,她眼淚汪汪地抱怨:“謝行繹你是不是有病,沒套你還招惹我。”
她好好地坐在這裡吹頭發,他就莫名其妙湊過來,又開始到處親來親去,偏要鬨得兩個人都不舒服。此時此刻,她整個人都水潤潤的,眼睛,鼻子,嘴巴,還有那裡。
謝行繹總能精準抓到她的敏感點,用一副正人君子的做派不停挑逗,再讓她逐漸失控。
現在倒好,他拍拍屁股走人,留她一個人在這裡難受,簡直就是混蛋。
謝行繹腳步頓住,喉結不停滾動,過了許久,他從床尾上去,又在周頌宜腳邊停下,高大的身軀卑微地俯下,沙啞的聲音滿含情欲:“我幫你。”
房間裝的不是遮光窗簾,清晨六點,陽光透過窗簾縫隙揮灑滿屋,周頌宜從謝行繹懷裡鑽出來,披著被子趴在他身旁。
他睫毛很長,周頌宜伸手比劃了一下,試圖徒手測量長度,又這樣摸了一會,謝行繹依舊隻是皺眉,周頌宜再次伸手撥弄他的嘴唇,捏成小雞尖嘴的形狀,又拔了他一根眉毛,學著孫悟空那樣吹開。
她嘟囔著捏捏謝行繹的下巴,怎麼還不醒來,不是還要起來健身跑步嗎?未免也太不自律了。
謝行繹早就已經醒來,隻是頭疼得不想睜眼,他皺眉捉住她的手,抬腿將人再次鎖進懷裡。
昨晚兩人睡得都不是很好,跟來就這麼已經折騰到下半夜,周頌宜還有些認床,翻來覆去睡得很不安慰,謝行繹隻好不停地哄著,在她每次將醒之際輕拍後背安撫,重複多次,直到淩晨四點她徹底陷入深度睡眠後,他才放心睡下。
本以為這一覺至少能睡到七八點,沒想到才六點出頭,周頌宜就開始不安分地動來動去。
周頌宜坐在床頭,可憐巴巴地望著他:“謝行繹,我今天要沒有衣服穿了。”
謝行繹定定望著她,他家定然是沒有她的衣服,但她那套,必然有不少。
周頌宜讀懂了他的眼神,又補充一句:“不喜歡就是沒有。”
雖說有,可也都是好幾年前的款式了。西裝款式不會過時,但她衣櫃裡那些衣服早就不喜歡了。
兩人對視幾秒,謝行繹輕歎一聲,心裡默默叫了聲小祖宗,然後認命地坐起來,打電話給何成濟,叫他去取兩套乾淨的衣物和化妝品送來,又叫廚房做了兩份早飯,讓他一起帶來。
洗漱用品什麼倒還挺齊全,謝行先下床去準備,周頌宜身上沒穿衣服,她裹著被子從床頭櫃上拎起,剛要往身上披,就看見上麵已經乾透的白色痕跡。
臉瞬間燒了起來,腦海裡全是謝行繹昨晚趴在她身下做的那些事。
注意到周頌宜明顯的變化,謝行繹輕笑一聲,從她手上接過那件衣服,扔進了浴室的臟衣簍。
何成濟將物品送到後,也沒有進屋,就直接下樓等待了。
等周頌宜洗漱的功夫,謝行繹已經將早餐擺放好,周頌宜換完衣服吃好早飯,又慢吞吞畫了個妝才要出門。兩人在電梯房等候,電梯正從十九層往下走,周頌宜抿唇站著,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幾秒後,伴隨著叮咚一聲,電梯門開,一道熟悉的身影緩緩出現在眼前。
果不其然,是葉柏衍。
望見周頌宜,葉柏衍挑了挑眉,一臉意外,但注意到她身邊的謝行繹,他麵色瞬間沉了下去。
空氣中似乎有火苗在攢動,謝行繹好不到哪去,麵色不愉地將周頌宜拉到身後,用寬闊的身軀將葉柏衍的視線擋住大半。
周頌宜抬頭望著他的神情,安撫地牽住他的手,還晃了晃。
柔軟的小手拉住他的食指,有些不真實,謝行經愣了片刻,反應過來後又占據主導權,迅速回握過去,將她的手整個包住,指腹摸索著手背算作回應。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
葉柏衍胳膊上掛著西裝外套,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他勾勾唇,清冷疏離地主動同兩人打招呼,視線卻一直鎖在周頌宜身上。
她昨晚急著說要回家,不肯在他那裡做過多停留,所以這樣做,隻是為了快點逃離自己,然後帶著謝行繹,住進他們曾經的家裡,是他想的這樣嗎?
又注意到兩人相握的手,葉柏衍插在口袋裡的那隻手緊緊攥成了拳頭。
“$7150“
周頌宜想起自己逃離的借口,莫名有些尷尬,她隻瞥了葉柏衍一眼,右手就被人更有力握住,謝行繹懶得回過身,直接從鏡子裡看了一眼他,冷漠地回了一句“嗯”。
電梯裡氣壓很低,短短幾十秒卻如同幾個世紀一般漫長,就連呼吸聲都被無限放大。
終於,電子屏幕顯示B層,周頌宜鬆了口氣,隻想趕緊逃離。
何成濟送完早餐和衣服後就主動下樓,在大堂處等待。
眼見從十八層下來的電梯終於開門,他迅速掏出車鑰匙。在望見兩人身後的葉柏衍,何成濟有一瞬間恍惚,他暗道不好,立馬抬頭朝自家老板望去,內心也同時歎了口氣????看來今天又要夾著尾巴工作了。
可目光停留在老板那張臉上,何成濟又有些摸不清頭腦。
似乎,老板的心情,貌似很不錯。
何成濟有些搞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