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吵。
周頌宜嫌棄地讓他彆擋了自己看電視的視線,陳紹安受挫,決定去好兄弟那尋求安慰,他歎著氣往那走,遠遠就看見一道修長清貴的身影在低頭處理著食材。
那神情嚴謹認真倒不像在做飯,更像是在做實驗,居然還有些,賢惠?
謝行繹的愛好其實挺固定,無非就是那幾樣,這麼多年也都沒什麼變化,做飯這樣的事情,並不像他擅長的。
他樂嗬嗬地湊近,想借此抓住謝行繹的把柄,誰料隻是看了一眼,就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每一道菜都提前備好,整齊擺在了盤子裡,
已經有炒好的菜正放在保溫箱裡,色香味俱全,根本無法想象這居然是謝行繹的水平。
太牛逼了,他沒忍住說了句臟話。
謝行繹洗完手,抽出一張紙擦了擦指縫裡殘存的濕潤,用看智障般地眼神看了一眼陳紹安:“所有的用量和做法一比一還原就好,很難嗎?”
陳紹安一時語塞,又換了個方式攻擊:“那能一樣嗎,你那太生硬了,愛心便當才是最美味的,用愛澆灌的每一道菜都有著獨特魅力,讓人回味無窮。”
不知道想起什麼,謝行繹居然真的認真思考了片刻,還緩緩地問:“是麼?”
“那當然。”
“沒關係,再生硬也要比你好,因為你不會。”
再次被嫌棄,陳紹安隻能灰溜溜走出了廚房。
因為陳紹安的突然造訪,兩人份的晚飯得三人一起吃,蓮姨見狀迅速添了兩道端上來,謝行繹將自己做的那幾道都擺在了周頌宜麵前。
周頌宜要化妝,所以三兩口就扒完了,他皺著眉又往她碗裡來了幾隻蝦,盯著她吃完才放她上樓。
吃完飯又等了四十多分鐘,謝行繹才打算上樓換一套正式點的西裝。陳紹安閒不住,看見他往樓上走,說什麼都要跟著一起,謝行繹懶得理,由他跟著自己進了臥室。
陳紹安看見床頭擺著的幾隻玩偶,還有一邊搭著幾件披肩,很快反應過來謝行繹和周頌宜這段時間是住在一起的。
他猶豫片刻,還是沒忍住問:“不是,你家最近很拮據?”
問的很委婉,但真情實感,這段時間又是自己做飯,又是擠在一起睡覺,明明房間有這麼多。
他此時已經完全忘了兩人早就領證了。
謝行繹:“嗯,前段時間裝修,主要工程在她房間,客臥采光不好,我們就住在一起了。”
不過衣帽間其實早就裝修完成了,但他和周頌宜都心照不宣地沒有提搬走這件事。
臥室裡現在還住著周頌宜,也不太方便讓陳紹安待太久,謝行繹領著人參觀一番,又很快趕他出去:“我要換衣服,你下樓吧。
可陳紹安又發現了新奇的地方,他往對麵走,指了指木門背後:“這就是裝修的地方嗎?”
他之前來過這裡很多次,自然能看出二樓三樓另一邊的樓梯間有改動,似乎是打通了哪裡。
“嗯。”謝行繹拉開移門讓陳紹安看了一眼,“改成衣帽間了。”
琳琅滿目的衣裙按照顏色款式分成了不同區域,玻璃展櫃裡的珠寶散著耀眼的光,就連絲巾都有單獨的木櫃,整齊地係在了原木棍上。
陳紹安深吸一口氣,錯愕地感慨:“周頌宜是在公館開服裝店了?”
謝行繹笑了笑:“衣服放不下了,還有些她喜歡的小玩意,我們商量了一下,就把三樓和她臥室的衣帽間打通,做成了兩層樓的大衣帽間。”
生怕他進去仔細看,還沒給太多欣賞時間,謝行繹就關上了移門。
絲巾後麵的小方櫃是用來存放內衣的,他清楚記得那幾件蕾絲邊的內褲塞在了哪一層,確實不太方便外人參觀。
抬腕看了眼時間,他毫不客氣把人推出房間。
等換完衣服下來時,周頌宜已經化好妝了,她遠遠打量了謝行繹一番。
視線落在西裝領口,注意到他並未佩戴那天在Teresa買的領帶和方巾後,她疑惑地上前兩步,湊近仔細看了眼:“給你挑的東西呢?丟了嗎?”
謝行繹盯著她腦袋頂的發旋,控製住想摸摸頭的欲望,沉聲道:“那晚弄濕了,我就叫人扔掉了。”
那天弄濕了,他是用那塊方巾擦掉她腿間的濕潤。
周頌宜反應過來,紅著臉拍了下謝行繹的胳膊,讓他彆這樣口無遮攔,隨後又有些後怕地看了陳紹安一眼。
不過陳紹安倒是很讓人放心。
他正坐在沙發上打遊戲,抬頭時還不忘往嘴裡塞了一顆提子,但顯然是沒聽懂兩人在聊些什麼:“濕了曬乾不就好了,不愧是我們謝大少爺,真是奢侈,不像我們這種平頭老百姓,縫縫補補又三年啊。”
望著周頌宜毛茸茸的腦袋,謝行繹忍住想摸她的欲望,萬一將她精心做好的發型弄亂,又得去哄。
隻能退而求其次了,他嗤笑一聲,順道拍了拍陳紹安的頭頂,跟摸小狗似的,還扔下一句:“一邊兒玩去吧。”
幼稚的低齡兒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