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要走,周頌宜上前一步拽住他衣袖:“八點下的飛機,那你吃飯了嗎?”
“吃過了。”
兩人拉扯的功夫,祝月好已經飛快地把周頌宜的東西拿了出來,她把那一袋換洗衣物扔進謝行繹懷裡,又推了推周頌宜:“你們倆也好幾天沒見了,聊會天吧。”
也不給周頌宜反應的機會,她說了句晚安,飛快關上了房門。
訂的房間就在周頌宜樓上,謝行繹本來也沒想過能和周頌宜住一間,但沒想到祝月好這麼有眼力見
有些意外,但正合他意。
電梯上,周頌宜靠著轎廂抬頭看向謝行繹,卻發現他也在同時盯著自己。
“你今天很漂亮。”不知道是因為兩天沒見,還是因為這身衣服很襯周頌宜,謝行繹忽然很想親她。
周頌宜嘴角輕揚:“我那天都很漂亮呀。”
電梯門開,兩人並肩往外走,謝行繹手上拎著周頌宜的皮包,眉頭輕皺,忍不住問道:“你什麼時候換香水了?“
周頌宜的喜好固定,認定了某樣東西,除非是用膩,否則怎麼都不願意更換。
剛才隔著一定的距離,他隻能聞到一股淡淡的味道縈繞在身側,混著她身上的玫瑰之水,不用一靠近都能聞到一股雪鬆味,好像捧著一大束玫瑰走在陰雨天的泰晤士河,是很舒服的冷調。
但在周頌宜靠近的一瞬間,謝行繹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她身上的花果香在雪鬆的攻擊下居然蕩然無存,隻剩下很有攻擊力的麝香。
周頌宜抬起胳膊嗅了嗅,也聞到了那陌生的男香,她抿著唇小聲回答:“沒有,可能是好好今天用的香水。”
也許是剛才和男演員互動的時候留下的吧。
沒給謝行繹追問的時間,她又迅速拋出新的問題:“你打算在倫敦待幾天?”
電梯門同時打開,謝行繹將她扯到自己身邊:“兩天,後天下午要去愛丁堡一趟,應該不能和你一起回國,你還是需要和祝月好一起走。”
周頌宜聽出他來倫敦的原由:“所以你是出差,順便來倫敦找我的嗎?”
“隻是順路。”
去愛丁堡為什麼要來倫敦,倫敦有沒有他非得見的人。
很明顯是在嘴硬,周頌宜不肯放棄:“是不是嘛?你是不是很想我?”
謝行繹掏出房卡輕輕摁開房門,沒有作答,但周頌宜卻像是抓住了他的把柄,依舊不停地在他旁邊追問著。
一道歎氣聲穿來,有些無奈。
“是。”他這句話說得很快,要不是周頌宜正在豎著耳朵等待,估計都不會聽到。
“你今天去哪裡玩了?”
“你早點說想我了,那......”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謝行繹主動停下,想等著周頌宜說完剛下的問題,但周頌宜卻有些問不出口了。
本來還想乘勝追擊,不料被反將一軍,周頌宜噎住,她心虛地笑了幾聲,手指緊緊攥著裙邊,因為看表演而加速跳動的心臟此刻卻是因為緊張:“看了一場表演。”
隻要不說具體的,謝行繹怎麼會知道那是什麼類型,想到這裡,周頌宜又寬心不少,主動靠在他身側坐下。
周頌宜的表情變化相當明顯,謝行繹一下就捕捉到了那幾秒的躲閃,他挑眉疑惑詢問:“所以你今天就隻看了一場表演?”
“還逛了會街,逛完就直接去看表演了。”
這個理由倒是可信,她逛起來就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從上午逛到半夜都不成問題。
謝行繹本來也就是隨口問,聽到她這樣說更是直接起身要往臥室走:“我去幫你放洗澡水,時間不早了,你今晚先好好休息一下。”
“好。”周頌宜嘴上應下來,但等人一走遠,就立馬挪到了落地窗前的沙發上坐下,打開手機相冊開始欣賞起剛才看的表演。
幾分鐘後,謝行繹挽著袖子從浴室裡走出來。
他從祝月好整理出來的那一袋換洗衣物裡選了一套內衣和睡衣,又替周頌宜把浴巾和擦頭巾準備好。
把這些東西放在床尾,他才望著周頌宜道:“水放好了,沒有浴球,你今晚將就一下,需要的話我明天再去幫你買。
周頌宜看得正起勁,立馬不乾了:“改變主意了,我現在不想洗,你先去,你洗完了我再洗。”
她平時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洗澡,今天怎麼一反常態,謝行繹雖然不解,但還是順著她的意思先去洗了澡。
可等他洗完出來,周頌宜依舊是剛下那樣,不僅死死盯著手機屏幕看,還時不時露出一抹格外奇怪的笑容。
他擦著頭發催促道:“重新給你裝了浴缸套,快去洗澡,已經很晚了。”
周頌宜像是沒有聽見般,連頭都沒抬一下。
謝行繹看著她,也不清楚手機裡究竟有什麼吸引人的存在,讓她一顆心都撲在上麵,連他說話都聽不清。
“周頌宜,已經快十一點半了,你該去洗澡睡覺了。”
他也不想一見麵就變身老父親,但周頌宜這副模樣實在讓人頭疼。
說著就要往沙發邊走,但就在謝行繹要靠近的一瞬間,她掩耳盜鈴般地把手機合在了沙發上。
“不許催我。”周頌宜迅速穿上鞋,一氣嗬成地撈起床上的睡衣,“好嘛,我現在就去洗澡。
她走得著急,也忘記鎖屏了,手機邊緣發著的一層光,像是一雙雙手招搖的手,在邀請外頭的人將它翻開。
謝行繹腳步頓住,他停在原地猶豫片刻,最終還是上前翻過了手機。
一段視頻印入眼簾,沒有摁開音量,但依舊能感受到前場的燥熱,舞台上十幾個肌肉男在熱舞,動作充滿了野性。
謝行繹望過去的那一瞬,屏幕裡的男人同時頂胯,西褲下突起的部分隨著他舞動的姿勢一下下抖動著,大膽且性感。
明明是露骨且勾引的眼神,但在謝行繹看來,卻是在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