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到渡口了。
大乾九州,有兩條大江河主乾,分出無數細枝,各流過一半的國土州。
而巧合的是,這兩條大江河,一個叫長江,一個叫黃河。
北靈郡旁就有一條黃河的支流。
順著這支流而下,大概一天,就能出北靈郡,到達下一個郡城,比走陸路要快多了。
“看來得找個肯載你的船家才行。”
陳勝拍了拍老馬的腦袋。
尋常百姓的小渡船顯然是裝不下老馬這龐然大物。
“新懸賞單子出來了!”
不知誰在渡口一聲吼,所有人都朝著公告牌子聚去。
陳勝下意識地摸向杖刀。
懸賞單子?懸賞誰?我嗎?
思前想後,他還是選擇聽著人群動靜湊過去,一探究竟。
他當時戴著麵具,應該不至於被認出來吧?
若是他的臉被畫出,那就麻煩了。
殺害一郡太守,大乾再亂也得表示一下,不然最後那麼一點威嚴都要掃地。
派人捉拿不說,給的懸賞數目必然不低,接下來陳勝可能要麵對的就是無數眼饞賞金的江湖捉刀人以及止戈處的高手了。
“我滴個乖乖,一萬兩白銀的賞錢,這是乾了甚麼了?”
“能乾什麼,前段日子,有
個凶人,把北靈郡太守的腦袋都砍下來了!”
“不是,俺怎麼聽說是把太守削成人棍,失血過多而死啊?”
“恁都聽岔劈了,是先削成人棍,再砍下腦袋,死無全屍嘞!”
圍觀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哪怕是擠不到前排看懸賞的人,也把事情都知道了個大概。
一萬兩銀子,千兩黃金左右,還真舍得給錢啊。
陳勝感歎。
他仔細聽著在場眾人的呼吸和聲音,嗯,沒有氣脈悠長,實力很強的武者。
於是便高喊道:“裡麵的,那凶人長什麼樣啊,說道說道,碰上了也好避一避。”
眾人循聲望去,有些無語。
你個瞎子,問凶手的長相有個屁用。
“不過這瞎子說得有道理,彆占著茅坑不拉屎,前麵的倒是講講那凶人長啥樣啊。”
外圍的人喊道。
渡口經常有捉刀人來往,但更多是平民,他們鐵定不想遇到凶手。
一旁的陳勝大感意外,他都做好被察覺的心理準備了,沒想到竟無一人看出他就是那凶人。
看來懸賞令上的畫像定是有什麼問題。
“那凶手好認的很,額頭有刀疤。”
站在告示欄前麵的人喊道。
陳勝摸了摸眼眉上的傷疤,又有些緊張起來。
“一臉的絡腮胡子。”
又有人補充道。
陳勝:……
在前麵的人一通描述之後。
殺害北靈郡太守趙元的人,就變成了一個倒吊眉,三角眼,額上帶十字疤,滿臉絡腮胡的中年漢子。
大家都對這凶神惡煞的樣貌表示非常認同。
你看旁邊的一個舊懸賞令畫像,不就是個臉上長胎記,形如惡鬼的大漢嘛。
這等凶人,就應該有一副凶神惡煞的樣貌。
總比比一個瞎眼少年更加可信。
有意思,到底是誰在幫我,還是他們沒看出我的長相,隨便胡謅了一個?
陳勝摸著下巴思索,想起之前和他同路的張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