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惠選等人被陳勝這一喊給激醒了,頓時開始全神貫注起來。
今日審案,可是事關他們小命,容不得半點馬虎。
不過因為造反的饑民實在太多,縣衙容不下,隻能將王朝、馬漢這兩位臥龍鳳雛,帶頭大哥給押上公堂了。
還有沈石,若他真是貪墨官倉糧食的人,那此次饑民造反的因果,也得算在他頭上,少不得一個人頭落地,抄家滅族。
不多時,沈石等人就被差役押了上來。
“咦?恁是張三?”
宋瑞看著被押上來的豬頭,人都懵了。
不是,上哪兒抓了頭豬來糊弄本官?
不對!
宋瑞看向盧惠選,目露凶光。
“大人,不是卑職乾的啊!”
盧惠選連忙擺手辯解。
“回宋大人,確實不是這狗官乾的,是我讓人動手打的。”
王朝拱手道。
一人做事一人當,他可不會像盧惠選這狗官栽贓嫁禍。
盧惠選:……
淦!本官刻意讓牢頭將你們安排到同一個牢房,你們居然沒打死張三!
是的,把張三和王朝等領頭人關在一起,是盧惠選刻意安排的。
沈石母子和盧惠選的命是連在一起的,在查案前,他們母子要是出事,盧惠選吃不了兜著走。
這話是從陳勝嘴裡說出來的,所以盧惠選信且忌憚,因為人家手裡是真拿著刀的,還有殺官的前科,沒有任何證據提刀就殺的那種。
而從宋瑞口中說出“張三有什麼三長兩短,本官就不會再講官場規矩”這句話,威懾力就有些大打折扣了。
盧惠選雖然也會忌憚,不會派人直接把張三滅口,但借災民的手,把張三
乾掉,這個膽子他還是有的。
他一切都是按照宋瑞的吩咐做的,縣衙大牢空間就那麼大,人擠人也是合情合理的,張三要是被"同夥"打死了,總不能怪在他頭上吧?
但很可惜,事情沒有如盧惠選所願,王朝雖然鬥大的字不識一個,但還是帶點機靈勁的,不然也不會從一個快要餓死的劫匪做大做強,再創輝煌了。
“張三,說,是誰讓你做內應,潛入我們當中的,指使你放火,栽贓嫁禍的,一五一十,全都給宋大人交代清楚!”
王朝朝著張三嗬斥道。
他知道自己造反必死,隻想報宋瑞一飯之恩,幫這位好官一把。
“我,我……”
張三看著宋瑞旁下坐著的盧惠選、柯三棟等人,身子一顫,咬牙道:“我什麼也不知道!”
“你放屁!”
馬漢怒了,薅起張三,一巴掌就抽了過去。
“昨晚你是怎麼說的?直娘賊,到公堂上你居然不認了,老子打死你!”
馬漢再次揚起手,今早喝了能飽肚的白粥,他感覺自己可以更好好地揍張三一頓了。
一旁的沈石連忙將老娘攙扶到一旁,省得待會兒血濺過來。
同時他心裡也在苦笑,昨晚的事他在隔壁聽得一清二楚,他也預見到張三到了公堂上會變成另一副嘴臉。
因為沈石可太了解盧惠選和柯三棟這幾個狗東西的行事作風了。
沒有把柄握在手裡,他們又怎麼會放心讓人乾煽動造反這等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