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儒喃喃自語,眼裡沒有聚焦。
端木賜等人又不是主修朱子學,隻是為了應付考試而已。
所以聽了心學的理論,自然不會有什麼自我懷疑的負麵情緒,反倒是覺得這心學挺不錯,內有大道理,值得深入探討研究。
甚至就算他們是朱子學的弟子,那也無妨,他們還年輕,最大的不過而立,還有大把的時間可以改正。
而朱大儒,從小到大,家裡的長輩就告訴他,要繼承祖先悟出的道理,將其發揚光大。
他若改,則是否定了祖祖輩輩為之堅持的道理,讓祖先蒙羞。
而且,已經百歲的他,沒有時間改了。
“我朱承理,愧對祖輩,愧對先賢啊!”
朱大儒淚流滿麵,捶胸頓足。
他有些後悔,今天就不該來這娘娘廟。
本來是想在人多的地方宣揚教義,沒想到碰上陳勝這麼個武能毆打百歲老人,文能氣死百歲老人的BUG。
一手心學,直接把朱子學按在地上摩擦。
“唉……”
一道高大的人影顯現。
端木賜等人先是一愣,旋即立馬躬身行禮。
“夫子!”
夫子來了!
周邊百姓頓時轟動起來。
“俺滴個親娘嘞,連夫子都來啦?”
“娘,快來看夫子!”
“能不能請夫子給我快滿月的兒取正名啊?”
這可是夫子!
夫子沒來東州前,東州沿海經常受東夷倭寇侵擾,接連十萬大山的腹地又經常有妖出來為非作歹,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夫子一來,諸子百家凡修為高深者,要麼去十萬大山鎮妖關,要麼去東軍要塞支援,以一敵二,將外族妖邪全都抵禦在東州之外,加上幾十年的治理,這才有今天安居樂業的景象,九成以上的百姓都能活在溫飽線以上。
夫子在東州百姓心目當中可以說是聖人一般的存在,皇帝的名頭在這裡都不如夫子的好使。
“心靜如水,波瀾不驚。”
夫子淡然道。
以他為中心,浩然正氣擴散開來,覆蓋整個娘娘廟。
百姓們瞬間平靜下來,不管有多激動,也都進入賢者模式,現場秩序得以保持穩定。
坐在娘娘像左邊的林姑娘淡然的表情倒是起了波瀾,眼神中閃過一絲緊張,擼狗的手都加大了力度和頻率。
“汪汪汪……”
五黑犬翻著白眼,委屈巴巴地叫著。
再搓頭就要禿了!
“夫子好。”
陳勝拱手笑道:“吃了嗎您?”
“吃飽了。”
夫子沒好氣道:“你小子還真會惹事。”
他算是吃瓜吃飽了。
陳勝搖頭道:“這可不是小子主動惹的。”
“老夫知道。”
夫子瞪了一眼朱大儒,怒其不爭。
“陳小子,心學以後就作為朱子學的新教義吧,原先部分不合理的教義作廢,你看如何?”
“可,也算是小子報答了夫子的一部分救命之恩了。”
陳勝笑道。
他知道夫子肯定會有所關注的,畢竟這是學宮的地盤。
所以才會問夫子吃瓜吃飽了嗎?
心學除了駁倒朱大儒,就是拿來報答夫子恩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