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禁讓許仙回憶起想當初剛來稷下求學時,東州百姓們一聽到他是來求學的,便十分熱情,鼓勵他要好好讀書,未來做個棟梁之材,連住宿吃食方麵都有優惠。
這讓許仙大感意外,忙問細節,方才明白夫子和稷下學宮為此地百姓帶來了什麼,百姓們自然會喜歡這些真正的讀書人,對來求學的人十分熱情。
他們認為從稷下畢業的學子,品行方麵肯定是沒有問題的,就算不能為官造福一方,那也是待人禮貌,助人為樂的堂堂君子,如此君子,人人都會喜歡,都會熱情招待。
為什麼,為什麼他們會覺得從稷下學宮畢業的學子將來都能成為助人為樂的堂堂君子,難道就沒有例外嗎?
許仙抱著這個疑惑,入稷下求學,接觸到了儒修之道,方才明白為何會有這一說法,也在求學典禮上看到了那道偉岸身形。
夫子是個很隨和的人,他甚至能和學生們在一個食堂大快朵頤吃飯,和弟子共同討論一些問題,有時候還會承認自己觀點不如學生的,完全沒有一點架子,除了碰到宰予這個能“白馬非馬”的巧嘴才會忍不住脾氣把人吊起來抽外,平日裡還是很儒雅的,額,也可能是寬大的儒袍遮掩了那滿是肌肉的體型所導致。
總之,在許仙心目中,這樣的人才配得上師者,才配得上讓東州百姓們稱讚尊敬的人。
水淹稷下時,三大妖王現身所帶來的可怕壓迫感,令百姓們瑟瑟發抖,都覺得末日降臨,生無可戀,是夫子出手,將這三妖王帶走,讓人們從絕望中緩過神來。
隻是沒想到,距離水淹稷下隻過了月餘時間,夫子便犧牲在帝都。
東州的擎天柱,倒塌了。
陳勝伸出手,輕撫小青冰嫩的臉頰,歉聲道:“抱歉,我可能要失言了,等夫子葬禮辦完,我會回到帝都,坐鎮魔窟,我們之間的婚禮……”
“小瞎子。”
小青抓住陳勝的手腕,將臉實實在在地貼在掌心,感受著溫暖又心安的氣息,輕聲道:“我想和你一起去。”
“不,你不能,那太危險了,一但魔窟……”
陳勝頓住了。
他感知到了小青內心的擔憂,感受到了一滴淚滑落在手。
“我不能,那你呢?”
小青眼眶微紅,望著陳勝道:“我知道你不想讓我擔心,可是我知道,你很累,很累很累,對嗎?”
“我……”
陳勝慘然一笑,表情放鬆下來,人直接就垮了,連背也沒有那麼挺直了,渾身上下都透著一種疲憊感。
“陳小哥,你,你伸出手,讓我把把脈。”
許仙見此情形頓感不妙。
他隻在一些猝死病人的身上看到過如此疲憊感。
“目光缺乏靈動,身上帶著淡淡的血氣,脈象紊亂無力,透支之症,對嗎?”
小青回複道。
“啊這……”
許仙都懵了,沒想到小青還會看病。
不過仔細一想倒也正常,沒吃過豬肉,難道還沒見過豬跑麼。
小青在安和堂十幾年了,稍微用點心,也能學到不少醫學知識了。
“沒想到居然是我的手暴露了。”
陳勝隻能無奈承認道:“連日來的高強度戰鬥,我使用一些力量透支了身體,歇息幾日應該就沒事了。”
十天之內,戰四大世家老祖與司馬皇室一品,與黃巢交鋒,快刀斬群妖,殺光忍村上三品,要不是身體素質強大,如此頻繁使用瘋血的力量,早就承受不住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