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冒險的一戰就是偷襲定軍城,沒有那股大風的配合,他們的退路都是問題。
想想火燒峽穀這一戰,他就像個賭徒完全憑著直覺走。
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他隻是粗略計算一番就決定這麼乾了,然後就是對方的配合,連老天都在配合他。
他的直覺好像經過了特殊培養,在小部隊的謀劃非常準,隻要積極去做就是對的。
梳理這個過程他就明白一件事,冥冥中有股神秘的力量將他送到這個世界,而那棵巨樹是他唯一能夠想起的具象。
而他在小部隊做的事隻是一個起點,這一點從清涼山一行的結果就能看出來。
他想走,卻被那股神秘力量送了回來。
想起那幅景象他就不解,那輪冉冉升起的金色太陽代表了什麼?
想了一會自嘲一句,“那股神秘力量通過這幅景象告訴我,他會罩著我。”
得出這個自以為是的結論,他就將思路轉到教學上來。
他要做個實驗,通過積極去做,看看是不是就是對的。
他的心夠大,暫時回不去了,就在這當好教書先生吧,也許表現好了,那股神秘力量會將他送回去。
他在教學方麵有經驗,大二時他就開始勤工儉學,打工的主要方向就是教學,當過輔導老師、乾過私教,還給休假的老師當過替補,甚至成為那些高中生的知心哥哥。
孩子們挺喜歡他,他講課向來不是照本宣科,總是有自己的見解。
想起與劉複的辯論他就知道講什麼了,直覺告訴他,“就這麼乾。”
但他不能像在小部隊那樣粗略計算一番就動手,那時的他處於極度被動狀態中,個人威望的不足、軍心的沮喪、前途的暗淡都讓他沒時間等待,必須儘快打出一個好環境來。
他做了,並從中悟出一個道理,隻有動起來才能讓自己得到好運的加持。
想到這抬頭看看頭頂,正有一個金人立於三尺以上,右手手持金筆、左手托著一本金冊子,好似正準備記述他的言行。
這幅景象一閃而過,眨眼間的功夫也隻能讓他眨眨眼,低下頭輕笑一聲,自語一句:“唯心主義”。
然後微闔雙眼傾聽自己的呼吸,隨著一吸一呼放鬆全身。
這是他帶到這個世界的一種呼吸法,當在秦關城遇到王寅他們後,每當謀劃之前很自然的就這麼做了。
通過這種呼吸法,他的這顆心很快進入一種靜寂的狀態。
這種靜寂狀態可能持續幾分鐘,也可能十幾分鐘,然後他就有了一個想法。
有了想法他就可以睜開雙眼做事了,拿起茶杯給硯台裡加上清水,研墨時心裡出現一篇文章,鋪開紙張提起毛筆,那種無比熟悉的感覺再次傳來,心隨意轉中幾行漂亮的行書躍於紙上。
他在那個世界練過書法,但水平一般,給自家寫副對聯父親都不用他的,他父親的毛筆字比他強多了,經常給同事、鄰居寫對聯。
那時的他麵對父親的毛筆字自覺慚愧,但這時的他卻遠遠超過父親的水平,這幅字絕對可以給學書法的學生當字帖。
這種情況在大峽穀中就被發現了,小部隊的將士們嘖嘖讚歎,寫張欠據都讓律邵宗和張出塵他們看半天,但那時的他沒空研究這事,每天考慮的都是怎麼隨機應變。
而這時的他還是沒空研究這事,他經曆的事非常神奇,與之相比,寫出一手漂亮的毛筆字沒什麼可驚訝的,心隨意轉中,這張紙就被寫滿了。
他在書寫備課筆記,好腦筋不如爛筆頭,不僅說的是記憶力,說的還是謀劃布局。
他將自己的初步想法寫下來,再經不斷修改不斷完善,粗略計算轉變為精打細算。
但他這次還是在賭,就賭大興王朝是那個世界的北宋,當今皇帝李禎就是宋仁宗趙禎。
賭對了,他的講學就不是作死。
賭錯了把自己作死,看看那股神秘力量怎麼辦?
身無牽掛的他沒什麼可顧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