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太後的想法讓李禎欣喜,但他還有疑問,“陳恪去西北,娘就不擔心嗎?”
劉太後笑道:“兒啊,所謂的防也分兩大種,一種是真防,表麵卻不能露出來;一種是假防,也是給彆人看的,你自己心裡有數就行。”
“娘讓陳恪去西北也是想看看他的軍略水平到底如何?他指揮的小部隊人數太少,而且每戰都帶有極大的運氣成分,看不出真正的水平。”
劉太後說了自己的想法,李禎明白了,娘倆就陳恪前往西北一事研究一番。
而在這時林韻寧和張出塵也在研究。
張出塵也知道陳恪的土地理論,這時就對林韻寧說道:“陳恪做事謀而後動,他在說這番話前應該跟皇上說過。”
“而他指向的豪強並不具體,不會有人跳出來主動背這個黑鍋。”
聽她這麼一說林韻寧放心了,再聽張出塵說道:“若說他的目的,應該是想在三院學子中樹立某種觀念,通過傳播出去遏製土地兼並的進程。”
聽她說出這番道理,林韻寧的心裡竟泛起一股酸溜溜的味道,低聲說道:“張姐姐倒是陳恪的知己。”
聽這話張出塵的臉色微微一變,急忙說道:“陳恪使用的是陽謀,許多人都能看出來,妹妹是關心則亂。”
她這麼一說林韻寧的態度立刻變了,哼一聲回道:“我關心他?絕無此事。”
她否認,而張出塵笑道:“還有幾天你倆就要成親了,夫妻一體同榮同辱,你不關心他還有誰去關心?”
張出塵說的是現實,還有不到十天他倆就成親了,從此兩人綁在了一起,陳恪若是被發配,她也得跟著走。
可都到這層關係了,他倆之間的相處模式仍然挺奇怪。
陳恪對她很客氣,客氣中帶著一股疏遠的味道。
麵對這個態度,她不知道陳恪是怎麼想的,但不會跟張出塵說這事,於是將話題轉到《白蛇傳》的故事情節上。
就在兩人聊著白蛇時陳恪走進觀文殿,知道自己確實要去西北了。
李禎向他敘述劉太後的想法。
陳恪沉吟一下低聲說道:“臣和曹儼前去西北應秘密前往,而在明麵上安排宮裡一位管事前去西北慰問西軍。”
這個建議立刻得到李禎的認可。
於是陳恪再說,“臣於十五日成親,十六日一早立刻啟程,在這之前會向陛下請十天假,請陛下儘量壓住消息,能瞞多久是多久,曹儼怎麼做由他安排。”
聽到這話李禎心裡感動,陳恪真是忠君愛國,成婚次日就扔下嬌妻趕赴西北,十分難得。
李禎確實著急,但不能不說:“婚後過兩日再走吧。”
他輕輕搖頭、低聲說道:“若不是婚事已經傳出,臣不成親恐引發有心之人注意,帶來不良後果,臣的婚事也可往後推遲。”
“國事大於家事,陛下心急,臣還要等到成親之後再走,已經有負君恩了!”
他說這話臉上帶著愧意,讓李禎更加感動。
再聽他說道:“臣此去力爭與元遷決戰,並大敗之,但想做到這一點需要一個前提條件。”
李禎急忙說道:“你說。”
他低聲說道:“元遷叛軍達到十餘萬之眾,欲重創其必須集中優勢兵力,而楚國公和曲昌候的兵力也隻有十萬,一旦展開決戰,隻能敗之而無法重創之。”
他提醒李禎,李禎輕輕點頭,低聲說道:“欲設置四路經略使需在朝堂上眾議,但在緊急情況下,朕可安排楚國公擔任都統製,全權指揮幾路兵馬。”
得到這個承諾陳恪笑了,西軍四路兵馬達到二十萬之眾,重創元遷的兵力條件具備了。
這時他就再次請求,“臣請一份完整的西北地勢圖。”
李禎立刻叫道:“鄧恩、取西北地勢圖來。”
隨著李禎吩咐,鄧恩很快捧著一卷地圖快步走來,陳恪接過打開,鋪在桌上仔細看看,輕聲問道:“鄧管事、你可曾看過這份地圖?”
鄧恩立刻回道:“西北元遷叛亂,我曾多次查看此圖以測戰局。”
兩人的配合非常默契,一問一答中讓李禎的目光看向鄧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