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大師駕到(1 / 2)

龍鳳樂章的演奏很有講究,如皇上和皇後同時出現,則先龍樂後鳳樂。

如太後和皇上一起出現,則先鳳樂後龍樂,這是孝道的體現。

事有輕重、行有先後、社會安定時孝道為先,大家雖在口頭和公文上先皇帝後太後,但這是皇權至上的體現,在行動上卻是太後走在前麵,皇上李禎也要走在後麵當尾巴,與太後是否垂簾聽政沒關係。

華夏文明最大的體現就在一個靈活,表麵規矩與實際行為不一定非要一致,緊緊圍繞忠孝仁義禮智信七字真言做事肯定沒錯。

陳恪這時就緊守一個禮字,抱拳躬身以示尊敬。

而園內諸人和他一樣,男人抱拳躬身、女人則雙手疊放胸前微微屈膝。

這是官員和仕女、士子表現禮儀的態度,不行禮也沒人抓他。

大興王朝和北宋王朝一樣,皇帝出行百姓圍觀,願行禮就行禮,不願行禮也沒人管他。

三跪九叩是辮子王朝的規矩,皇帝出行,街路兩側跪著幾排齊刷刷的隊列也是辮子王朝的規矩,而北宋王朝沒這個規矩,在大興王朝也沒這個規矩。

所以李禎和劉太後的車輦進入景苑停下,劉太後下車,李禎跟著下車,招招手就把陳恪、歐陽修和秦烈叫過去陪著他們娘倆往裡走去。

這娘倆挺親民,但沒親到那個世界國家領導人與百姓握手交談的地步,各色人等被排列兩側的禦龍衛擋在外麵,眼巴巴地看著陳恪三人陪著劉太後和李禎往裡走去。

而陳恪是三人中最顯眼的,他竟被劉太後招到身邊,兩人邊走邊說悄悄話,連皇上都隔著五六步,跟在他身後的歐陽修和秦烈離得更遠。

他們猜測劉太後與陳恪在說什麼?卻不知陳恪實話實說:“您沒必要這麼做。”

劉太後笑道:“我大興王朝的小留侯也有受寵若驚的時候?”

這話將他捧得太高,而陳恪的臉上卻不敢露出苦笑,隻能悄聲說道:“臣知道捧得越高摔得越重的道理,您這麼做,除了讓臣死戰之外再無彆的出路。”

他真敢說話。

而劉太後饒有興趣地問道:“卿在戰場上還會逃跑嗎?”

“逃跑不至於...”他還是實話實說,“戰場瞬息萬變,臣若發現局勢不利會立刻轉移軍隊,保存有生力量伺機再戰,絕不會與敵軍死磕。”

“太後、存人失地,人地兩得;存地失人,人地兩失。”

“太後、臣此去如不能大破元遷,唯以死謝罪。但戰事期間,請太後、皇上相信臣的能力。”

他的心裡沒底,但知劉太後和李禎的心裡也沒底,這時就要大吹特吹。

他深知為將的首要就是得到統帥的信心,統帥沒信心,這仗就沒法打了。

因為他的身份挺尷尬,他以七品宣德郎、觀文殿侍讀的身份秘密出任西北四路軍監軍一職,麵對楚國公曹穆、樂昌侯曾樂行,捧著聖旨也不一定能得到他倆的信服。

還有西軍的那些驕兵悍將們,能不能服從他的調度真很難說。

他知道將要麵臨的不利局麵,但弓已拉開就沒有回頭箭了。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

西北戰事曆時兩個多月毫無進展,這種態勢引來文臣的極大不滿。

他們不懂軍事,卻懂得如何指手畫腳,利用西北戰事的膠著準備搶回軍事指揮權。

這是陳恪絕對不願看見的,也是李禎和劉太後不想看到的局麵,唯有取得一場大勝來堵住文官集團的嘴,方能轉變太祖以來重文輕武的政策。

大家都明白這個道理,不論是他們三個、還是文官集團都不想放過這個機會。

所以陳恪必須出動了。

他是文臣,卻是堅持文武分製的倡導人。

而在安定城之戰後,李禎和劉太後也看到文臣統兵的壞處,在陳恪的倡導下極想改變這一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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